分卷阅读27_枎栘将军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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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2 / 2)

不得不承认,酒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既能解忧,还能助兴,喝酒最大的目的便是把顶天儿的事远远丢开。

烛悠一走,唐景虚心头紧绷的弦倏尔松了,醉意顿时涌了上来,“醉春烟”的烧刀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够烈,也够呛,他一手抱着小狐狸,还不忘把九条尾巴藏进衣服里,另一只手提着酒坛子,一步一踉跄地走出了“醉春烟”。

走到溪云山小院前的时候,那坛烧刀子恰好喝完了,他将空酒坛往地上一放,随脚踢到了一片小草丛中,这才撸着花倾尘顺滑的毛哼着“醉春烟”里的小曲儿“嘿嘿”傻笑着推开了小院的门。

迎面撞上来不及离开的无那,说实话,完全不出乎唐景虚的意料,或者说,他就是赶在无那离开前回来的,毕竟小狐狸都醉成这样了,完全闹腾不起来,当师父的,怎么也得心疼心疼他。

于是,唐景虚几步上前,硬生生把无那的手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小狐狸塞进了他怀中,大着舌头说道:“无那……无那,你明早再离开吧,这孩子怪想你的,那些事,今夜就……就忘了吧……”

不知沉默了多久,无那的肩膀慢慢松了下来,察觉到他的妥协,唐景虚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摇摇晃晃地横着走了好几步,身形一歪,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准确地落入那人怀中,他费力地抬起头,借着月光眯着眼看清了那人的脸,忽然敛去了笑意,看着正经了不少,若不是眼神没有焦距,一点儿不像醉倒了。

殷怜生叹了口气,半拖半抱的,费了不少功夫才把这醉成一团烂泥的人带进屋内,中途应离想来搭把手,却被殷怜生挥开了,他面色一僵,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正要把唐景虚弄上床,谁想他喝多了竟然成了块狗皮膏药,粘人还缠人,像个街头调戏花姑娘的登徒浪子一样,伸长了手在殷怜生身上乱抓,都快把他前胸到后背给摸了个遍,殷怜生真是被他缠得没脾气了,可心底却止不住升起一阵阵的浮躁,咬咬牙,手上一个使力,甚是干脆地将他往床上丢。

不曾想,也不知唐景虚怎么做到的,居然正好抬脚钩住了他的膝盖窝,腿下一软,殷怜生一下就被唐景虚带着趴到他身上去了。

“哎哟!”唐景虚显然被砸得够呛,粗喘了好几口气,两只手就又开始在殷怜生背上揉搓。

唐景虚吐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意,异常灼人,殷怜生的脑子瞬间就被烧着了,挣扎着欲起身,却被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好不容易从他胸前抬起脑袋,刚对上眼,就见唐景虚忽然伸长了脖子凑近,在殷怜生的错愕下,在他额上极响亮地“啵”了一下,还不忘调笑一句:“爷,来,给妞笑一个!”

殷怜生紧紧盯着唐景虚游离的眼,低声问道:“师父,你知道我是谁吗?”殷怜生墨黑的眼眸中像是有一滴红墨晕染开,心中埋得并不深的种子忽然有了发芽的迹象。

唐景虚的脑袋重重倒回枕头上,微眯着眼没有吭声。

种子隐约有了破土的征兆,殷怜生涌出无限的勇气,蓦地栖身上前,手指顺着唐景虚半阖的眼帘一路下滑,在他的唇线上勾勒过一圈,捏着他的下巴,眼眸大半已被红晕遮掩,他俯下身凑到唐景虚耳畔,哑声又问道:“师父,回答我,我是谁?”

唐景虚缩了缩脖子,伸手欲拍开殷怜生这只在他耳边“嗡嗡”叫着扰他好梦的大蚊子,殷怜生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它压在床上,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的眼睛再一次问道:“师父,我……”

未出口的话语被堵在了喉间,殷怜生垂眸呆呆地感受着眼前人倏尔贴上来的薄唇,那微颤的睫毛撩拨着他的心弦,寒夜中被吹得微凉的唇瓣让他的脑子顿时响起一阵轰鸣,心中的种子破土而出,他鬼迷心窍般抛开了一切,颤抖着伸手摸上唐景虚的肩,顺势将他压回在床榻上,双唇贴得更紧了,他稀里糊涂的,总觉得还能更近一步,奈何仓皇无措。

唐景虚显然也愣了,半晌,他像是回过味来了,腰上一个使劲儿,猛地翻身反将殷怜生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沉寂无声蔓延,殷怜生这才生出惶恐之意,脸色霎时就白了,冷汗几乎浸湿了他的后背,他怔愣地看着唐景虚背着月光而显得更加幽深的眼眸,心里为自己的冲动百般懊恼,哆嗦着唇,开口想叫声“师父”,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方才半分的勇气。

只见唐景虚缓缓俯下身来,月光斜照进窗子,打在他半边脸上,照着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殷怜生心头似是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让他几乎就要叫出了声,他焦急地想要为方才的无礼道歉。

不曾想,唐景虚却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抬手压住了他僵硬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在他鼻尖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在殷怜生瞪大了眼、丝毫不敢动弹之际,唐景虚的唇已经顺着落到了他的唇上,万分温柔地沿着他的唇瓣舔过一遍,小心而又霸道地撬开了那半开着的唇缝,在他的剧烈颤抖中,勾着他的舌头给了他一个缱绻而又漫长的煎熬。

察觉到唐景虚居然自顾自解起衣带来,殷怜生感觉自己简直就快被他逼疯了,他眼眸中已经爬满了极淡的红晕,扶在唐景虚腰侧的手心满是汗,那股子冲动又涌上来了,叫嚣着让他狠狠掐住身上人的腰身,让他为此刻的撩拨付出代价。

“名字,我的名字。”殷怜生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一句话出口,支离破碎。

听到殷怜生的声音,唐景虚抬眼静静地与他对视,神情竟染上了苦涩的哀伤,他轻声开口,有些答非所问:“赔,怜……怜生,我……我赔给你……”

话音落下,殷怜生瞳孔猛地一缩,抬手压下唐景虚的唇,在狂风暴雨般的肆虐中咬破了他的唇瓣,唐景虚被疼得瞬间清明,从殷怜生眼中看到了红色的重影,惊恐万状地自他手下挣脱,狼狈地连连后退,背抵上墙,冰凉的冷意瞬间让他彻底清醒。

看着殷怜生坐起,月光中的红眸紧紧盯着自己,唐景虚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在心底狠抽了自己好几个大耳刮子,长叹了口气,脑子依然浑沌,轻声喃喃道:“抱歉,我……我喝多了。”

殷怜生没有回话,那双眼中酝酿的情绪唐景虚完全看不透,但有一点,他能够确认,这一天终究来了……

万籁俱寂中,唐景虚平静了下来,将半开的衣襟拢好,轻声问道:“想起来了?”

见殷怜生默认,唐景虚在床角的黑暗中苦笑了一下,又问:“是从鬼堡那日开始的吧?想起多少了?”

“胤国登基前夜,”殷怜生的目光从唐景虚脸上移到了他的左胸口,“还有,胤墟的那一剑。”

“对不起,怜生,我压不住你了。”唐景虚深吸了一口气,“我食言了。”

殷怜生:“所以呢?你是打算把自己赔给我吗?”

说着,殷怜生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隐约带着哽咽,他起身下榻,打开门的那刻,唐景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怜生,无那他明日离开,你,随他一起去吧。”

殷怜生没有回头,良久,眼眸的红晕慢慢褪去,他动了动唇,哑声应道:“既是师命,自是要听的。”

殷怜生离开后,唐景虚放空一切,两眼一闭,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时因着宿醉头疼欲裂,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散架了,勾勾手指都疼得厉害。

屋外某只小狐狸不知为何叫唤得厉害,他实在没法再睡下去了,索性撑着坐起身,打算洗把脸喝口水缓缓。

两脚下地,不知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他挪开脚低头一看,是沉情,想来是昨夜拉扯时从殷怜生身上掉出来的,唐景虚弯腰捡起,感觉脑袋疼得快炸了,他烦躁地“啧”了一声。

抬眼便见桌上架了个小火炉,炉上温着一只小碗,上面正冒着热气,唐景虚走近一看,是醒酒汤,他端起小碗捏着鼻子一口饮尽,呆呆地在椅子上坐定,望着小火炉旁用较大的碗盖着的另一只碗,伸手将它揭开。

这是一碗长寿面,照着他的喜好整齐地摆了一颗荷包蛋又放了一颗水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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