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_枎栘将军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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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1 / 2)

话音刚落,唐景虚的腿蓦地抖了一下,他登时沉默了,殷怜生看得真切,若有所思地屈指在他手背上敲了敲,不由失声笑道:“看来是使唤错对象了。”

如此一来,唐景虚彻底闭嘴了。

殷怜生倒也没再说什么,专心给他擦洗后背,只是看着他背上爬满了的焦黑痕迹,忍不住抬手覆上,指尖顺着那些痕迹走过一遍,停留在他右肩处,轻声问道:“这些天罚……是因为我?”

“也不全是。”唐景虚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唐景虚和殷怜生同时一惊,抬眼向来人望去,只见来人微喘着气,在看清屋内情况的下一刻,一脸的焦急顿时凝固,一点点睁圆了眼,成了尊凌乱在夜风中的雕像。

唐景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懒得出声搭理。

眼见那人石化在门边,殷怜生皱了皱眉,道:“柏将军,风大。”

柏舟蓦地打了个寒战,这才把魂儿找回来,他极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躬身行了个礼,颤着声回道:“臣……臣告退……”说着,他僵硬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屋,走出好几步远,才想起门没关,又同手同脚地转了回来,甚识时务地非礼勿视,闭着眼关上门飞也似的跑开了。

很快,院子里传来花倾尘魔性十足的笑声,唐景虚磨了磨后槽牙,琢磨着等他能动了就去剥了那花狐狸的皮。

过了半炷香时间,殷怜生终于肯放过唐景虚了,唐景虚却几乎是一脸生无可恋了,眼不见为净地闭眼任他摆布,好在殷怜生也没多看,给他套上衣裳,往一旁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木轮椅上一塞,正推着他要走出去,想了想,转而从柜子里抓了条绒毯出来。

眼巴巴看着殷怜生俯身将绒毯盖在自己腿上,唐景虚挑了挑眉毛,道:“你真当我瘫了?”

“起码你现在是真瘫着。”殷怜生眼都没抬,周到地把绒毯一角塞到他腰后,以防滑落。

唐景虚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毕竟殷怜生的脾气他还算了解,很多时候他这个当师父的说了都不算,关键就他现在这除了脑袋都动弹不得的状态,动再多的嘴皮子也都是无用功,可谓是多说无益。

而此刻,因为殷怜生的动作,那携着沉情淡香的胸膛就撞在他鼻尖上,唐景虚的视线一飘,就落到了他左胸口的位置,记忆深处深埋了八百年的记忆登时被撞开了一道口子,绞心般的疼痛袭来,眼眸也沉了下来。

察觉到唐景虚的呼吸忽然凝滞了,殷怜生微微后倾身子,看到他眼神的变化,皱眉道:“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唐景虚没有说话,双眼紧盯着他左胸口不放,半晌,才没头没尾地轻声问他:“疼吗?”

殷怜生一愣,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移到自己左胸口上,忽然明白了他的异样,只是沉默了一瞬,便笑道:“都过去八百年了,疼不疼真是记不得了,倒是那份‘恨’却是记忆犹新。”

恨……

唐景虚浑身僵住,微垂的眼睫毛轻颤着,眼前殷怜生的左胸口上竟恍惚出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血口,血口深处却是空荡荡的,他的脸色霎时白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里也泛起几条血丝,看着颇有几分癫狂之相。

“你当是我对你的‘恨’造就了今日的我么?”殷怜生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双手握住唐景虚的右手,抬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郑重地将它按在了自己心口上,“唐景虚,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感受着掌心下沉稳有力的跳动,唐景虚微微张了张嘴,讶异道:“你……”

殷怜生低笑了一声,浅淡的笑靥在烛光的渲染下竟绚烂得不可思议,他胸腔发出的震动顺着掌心传到了唐景虚心头,引起了一阵心颤。

“你耗尽一身修为给我塑了个肉身,我都还给你了,只是这颗心,我实在舍不得,你就当是赔给我了吧。”殷怜生徐徐说着,眼底蓄着万般深情。

唐景虚不由得脸上一红,瞥开眼,生硬地试图说两句什么,殷怜生却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自接着说:“十年前,你怕我把这四界搅乱,不惜代价硬是把我绑在了你身边,殊不知那本就是一滩浑水,景虚,举着棍子的人,不是我。而我们,不过是他玩弄于股掌随时要吞噬的玩物。”

“他?”唐景虚心头猛地一跳,“哪来的他?”

殷怜生摇摇头,伸手在腰上一摸,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正是“饮恨”,他将唐景虚的手从胸口挪到剑柄上,沉声道:“造就我的,不是你,是他。”

感受到剑柄上传来的如心跳般的跳动感,唐景虚惊诧地睁大了眼,脸上显出七分茫然的空白,饮恨剑是他送给殷怜生的,且不论当年绝没有蕴藏这般威力,这剑上的生命力又是从何而来?思索了一阵,目光下意识转回殷怜生的左胸口,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死后,那人就收走了我的魂。一开始,我不知道身在何方,只有黑暗和数不尽的冤魂,它们无时无刻都在厮打着,然后便是吞噬。因为水月的缘故,于它们而言,我无疑是最香的饽饽,但它们摸不清我的底,不敢轻举妄动。不知是谁第一个冲上来的,一旦动手,我就没停下来过。后来,它们都消失了,我砸碎了一片黑暗,方知我竟被一只小葫芦困了三百年。出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饮恨’。”殷怜生语气淡淡,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握在唐景虚手上的手却陡然收紧了,从鼻腔发出一声嗤笑,“他将‘饮恨’重造了,淬了我的心脏。”

果然是这样……唐景虚掌心触着“饮恨”的剑柄,手背则被殷怜生紧紧拢住,一面冰凉,一面炙热,凉的是手,热的却是剑,他眼神微动,沉声道:“尤恨……他究竟是谁?他想干什么?”

“反正不是真正的胤国国师,而且,我从他身上嗅到了和水月、白相实相似的气息,但却有些不同,我不能肯定。”殷怜生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先前我摸到了一点眉目,再给我点时间。”

殷怜生的话不免让唐景虚心下一沉,若真是如此,那尤恨岂不是八百年前就盯着他们了?那人究竟在谋划什么?他的真实身份又会是什么?

殷怜生将剑收起,见唐景虚微皱着眉头出神,心头一动,一个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眉心,把唐景虚吓得唇色尽失、一脸骇然,自己却压下满心欢愉,镇定自若地说道:“出去看看。”

唐景虚:“……嗯。”

洗澡过程虽别扭得想以头抢地,但洗完后的神清气爽唐景虚无力反驳,虽已入夜,刚睡醒的唐景虚却是精神气十足。

见他脸上带着两抹微红,花倾尘实在忍不住冲殷怜生竖了个大拇指,见状,唐景虚卯足了劲儿,冲他比了个弯曲的中指。

柏舟见两人出来,腾地一下从石椅上站起身,僵硬地走上前,面色复杂地看了看殷怜生,待他看过来却马上撇开眼,转而看向唐景虚,欲言又止的,那脸色,真叫个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要说:三月你好!

第58章忡忡

“应小三呢?”扫了一圈,没看到应离的身影,唐景虚不免奇怪,按理说饭点他就算废了两条腿也会爬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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