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周偈轻笑一下,声音又软又柔,“喝同一坛酒。”
“就像……”暮色指指周偈指指自己又指指书案上的酒,“这样?”
周偈面色如常的点点头,可是耳根却微不可见的有些红。
“还有呢?”暮色似乎对这件事有执拗的好奇,“还有什么讲究?”
“新婿要为新妇摘花。”
“摘什么花?去哪摘?”
“摘头上的花。”周偈说着伸手摘下暮色头上的另一片花瓣,“就像这样。”
“哦。”暮色恍然大悟,接着问,“还有呢?”
“闲谈。”
“谈什么?”
“酒是辣的还是苦的。”
“为什么要谈这……”暮色突然闭了嘴,他终于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微恼的看向周偈,却看到周偈似笑非笑的神色,暮色委屈道,“原来殿下一直在消遣我。”
周偈笑了出来。
虽是三月春色,暮色却好似看到了秋日的暖阳,正从神见之森的枝桠间漏下来,洒在少年周偈风华正茂的笑脸上。
“秋阳。”暮色情不自禁的握住周偈的手,柔声说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周偈却突然收回了笑脸,反手扣住暮色手腕,一用力,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周偈如今的身量已经超过暮色,暮色一个趔趄扑进周偈怀里,只得仰起头看向周偈,却对上周偈异样的眼神。
“殿下……”暮色有些心慌的问,“你怎么了?”
周偈没有回答他,只向着他俯下脸,暮色彻底慌了,下意识的扭转头,用力推开了周偈。周偈后退几步,直撞到书架上才站稳,架子上一个陶罐猛晃坠地,发出一声脆响。
“殿下。”暮色担心周偈受伤,忙要跑过去,却被周偈一句“别过来”喝止在当下。
“出去。”周偈低着头,发出了命令。
暮色无法违抗,退了出去。
之后三日,周偈没再正眼瞧过暮色,更别说搭理他,连携新妇进宫面圣都没带他这个一等常随去。暮色知道自己是又做错事惹恼了周偈,但却不知道究竟错在哪,左思右想了半天,趁夜溜进了慎王府。
刚从后墙翻进来,就差点被锐儿的千叶落戳成马蜂窝,好在暮色的双刀斩已达落雨无痕境界,化解开后压低声音叫到:“是我!”
锐儿从双刀斩上已经认出了暮色,拉起他闪进了跨院自己的房间,才怒道:“大半夜的你找死啊?!”
“我有事。”
“有事不会白天走正门?”
“私事。”暮色陪着笑脸,“我自己的私事,不方便走正门。”
“什么事?”锐儿纳闷的问。
暮色却踌躇了,搓着手“这个”、“那个”了半天也不知从何开口。
“你到底有没有事?”锐儿不耐烦了,“没事赶紧滚,本人要睡觉了。”
“对!睡觉!”暮色终于抓到了头绪,问,“睡觉怎么睡?”
锐儿弹出半截佩剑,凶狠的剑灵嘶吼一声。
“别激动。”暮色把剑小心的推回去,又补了一句,“是两个人睡觉怎么睡?”
“哪两个人?”
“比如说,你和奉川翁主。”
锐儿的剑又弹出来了。
“错了,举错例子了。”暮色推回剑,“换一个,比如说,百奈和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