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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颜颜同意。

在“多乐”里,她明显没有什么胃口。

她抬头,双眼迷茫地看着我:“我会不会太无情了?”

我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问:“你指高琴琴的事情?”

颜颜点了点头,“今天在会议室里,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我本以为我可以狠心地,可是看到她哭的时候,喉咙间还是哽咽了,他们一直在问她问题,她也只是哭,后来终于肯开口了,竟一直在那道歉,说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一个人外出来青城打工,每个月还得寄生活费回去给她父母。她的家庭情况我是知道的,父亲瘫痪,留下母女二人挣扎着过日子,好不容易毕业了,年过半百的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现在,想走捷径,反而一无所有了。”

我静静地听着,“她没有说昨晚是谁先主动的吗?如果是那个姓韦的,不是就构不成……”

颜颜摇头,“那个姓韦的一直强调是她主动的,而且,私自和送餐人员更换,半夜进入顾客房间,以服务为名,实则抱着不纯目的的人,是她没错。她后来在我办公室坦白,韦少入住的服务刚好是她接待的,她看他身价不凡,又有朋友在一旁一直夸赞他是个钻石王老五,才会动了那样愚蠢的念头。”

“可那个伪君子昨晚应该也是欣然接受的吧?”

颜颜笑,“他是欣然接受没错,但在旁人看来,事情发生的地方是他的房间,进入他房间的人,也是她,动了勾引念头的人也是她,她还有什么理由推却:不是我自愿的!雪凌,那不是更加自取其辱吗!”

我轻笑,“伪君子倒是名利钱财双收啊。”

面对送上门的美食,他没有当柳下惠,他大可以跟外人说自己是个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

而要求赔偿,“范氏”若做不出合理的交代,也只能照给不误。

照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范氏”确实理亏。

颜颜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动着汤碗中的勺子,“高琴琴被开除了,下午人事部便会帮她办好离职手续,赔偿的具体金额还在商议中,怕会是她难以承担的巨额。”

我试探着问:“没有其他办法吗?”

颜颜摇了摇头,“除非那位韦先生愿意不追究此事。但是,我和他交涉过了,他一点儿也不愿意退步。”

我忽然地又想起了婚礼的时候,那转角,那阶梯,那戒指,还有,这毫无感觉的左手无名指……

我轻语,带着冷冷地嘲讽,“他自然不愿意。”

伤害别人,怕是此生,他唯一的乐趣了。

颜颜狐疑地看着我,许久才下结论道:“你们认识。”

我漫不经心地含了口饭,过了会儿才回道,“认识。韦少——韦灵娓的,弟弟。”

“噗!”颜颜口中的汤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晶莹的水渍在遗迹在半空中,然后我意料之中地听到了她惊呼:“丫的!真倒霉!”

嗯,确实,挺,不幸的。

v16、滴滴印我心v最新更新:2013082017:28:45

正午的骄阳高高地挂在湛蓝的天空中,璀璨的光芒四射,没有一丝儿的风,青城,入夏以来,难得第一次给了人如此焦热难耐的感觉。

颜颜一路都在手机屏幕上画圈圈诅咒那个韦少。

我下车,高跟鞋刚接触到地面,一股火辣的感觉便从脚底传过来,阳光照射在发丝上,手臂上,后背上,灼灼的带着异感。

颜颜下车的时候,扫了眼马路对面的绿化树,高大的树木身躯笔直,j□j地屹立地路旁,密密麻麻的绿叶层层堆砌着,树下阴影斑驳,知了声,声声不绝。

“果然还是做一棵树好啊!无论日晒雨淋,都安然不动啊。”

我笑,“真是难得啊,原来你如此热爱自然,善于观察自然啊。”

颜颜手里拎着包,一步都没有停地走向酒店,“那是啊!”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语。

像一棵树木,才没有血液,才不会知道疼痛,才能够在任何事情前,都不掺入个人感情。

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吧。

只是没有想到,刚进酒店,便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我只觉得奇怪,平时该急驶而过的声音,怎么会越来越清晰?

刚转身,便看见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急急地推着急救床,匆匆地往大厅跑去。

颜颜与我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都快速地走过去,顺势拉了个女同事问:“出了什么事?”

女同事急忙道:“高琴琴在洗手间自杀了!刚才才被发现!”然后忙跟在医生和护士后面,直奔洗手间。

我和颜颜的脸色蓦地,便苍白了,二话不说,立刻赶向洗手间。

在距离洗手间五十米远的地方,高琴琴被急救床推了出来。

因为正值午间,人流较多,围观的人群被工作人员拦着,站在了黄线外。

现场有酒店保安和警务员在,范默站在警务长旁边,似是在说些什么,表情很是严肃。

颜颜跑上前,推着急救床,不断地喊着:“高琴琴,高琴琴,你醒醒!你醒醒!”

我看着高琴琴,发丝缠绕且凌乱地贴着两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地翕动着,不知想说些什么,身上的白色被单被血迹染得通红,在被单外的右手被护士简单地加压包扎着,只是一闪而过的身影,我却分明看到了手腕上那深见其骨的伤痕,那么地刺目惊心,那么地,狰狞。

白色的人影渐渐消失,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地,宛若嗜血的红色蔷薇。

我一口气憋在胸中,只觉得难受,然后,右手便紧捂着下半脸,顾不上一切地冲进了洗手间。

门口的额警员刚想说:“非有关人员不得进入现场。”我便急急地推开他,挤进了洗手间,然后双手紧抓着流理台,吐得狼狈。

前几分钟刚进我肠胃的食物,一丁点也不剩地,都送给了下水道。

我双手朝上,掬着清水,不断地朝脸上泼,水流浸湿了发丝和衣领,我也没有察觉。

刚才,仅仅一瞬间,我脑海中便闪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

鲜血……

红色的鲜血淋淋……

“你怎样了?”范默递了干净的白毛巾给我,神色凝重地看着我。

“谢谢,我没事,”我接过擦拭了下脸上挂着的剔透水珠,然后转身,便看到了室内,血迹斑斑的瓷砖地面,

红色的血迹顺着水流蜿蜒,不断地交错蔓延,缠缠绕绕的,似是一幅别出心裁的红色画幕。

我惊慌地看着那些血迹,似乎百转千回地回到了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