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很不解地问:“什么?”
我尴尬得都快死了:“就是恋人,就喜欢啊就爱啊,在天愿做比翼鸟,啊,懂了吗?亲娘啊。”
云玉抬眼很讶异地看着我,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他一直是很内敛的性子,我很少见过他这样眉眼弯弯的很明朗的笑容,他笑了一会,说:“我一直这样以为。”
我:……
所以他一开始就,就是想gay我的,是吗?
他一开始就是奔着我的美色来的!
所以做饭,拥抱,执念是我……
我不知道是被gay习惯了还是怎么的,有了一点心理预期,现在只是心情有点复杂,我说:“我可能不是很能接受这个……”
云玉说:“阿舟。”
我说:“啊。”
他很沉静地笑了笑,说:“我从没想过。我没有奢望过能与你厮守,”他顿了顿,“我因执念而生,实在情难自已,却也并没有一定要你如何。说到底,厉鬼缠身,你才是被拖累的那个。”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不一样。”
他笑了,没有搭话,转过身去,只说:“回去吧。”
我看着他仙鹤一样的背影,心想,不一样的。
这是自己人,和外面那些爬电视蹲厕所对着镜子梳头的厉鬼不一样。
我看着湖面发呆,心里像做了夹生的饭,明明是一锅生米,偏偏被人硬是放怀里捂着,生生地用心头一把小火把外面一层晤熟了,但是里面那一圈还是生的硬的,放在心里,又妥帖熨烫,又硌得慌。
我正胡思乱想,他忽然转了过来,面色很凝重,他道:“有怨气。”
我愣了一下:“水鬼?”
他摇摇头,四处看了看,我有点瘆得慌,不由自主地往水面下看,这湖水很清澈,水草也丰茂,在船底幽幽地摆动,在细细密密随波飘摇的水草中间……
有一个圆圆的,发绿又发黑的东西若隐若现。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等我仔细去看,我发现那东西会动,它在……它在往上移动!
它在穿过水草往上移动!
那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的眼睛!
我说:“云……”
“玉”字还没出口,那个飞速上移的尸体瞬间跃出水面,从后面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拖入水中!
我呛了一口水,在水下和那东西玩命地挣扎,它把我往水下狠狠地按了一下又突然松了手,然后拖着我一直快速地游,我不知道它在把我往哪边拖,只是一直在呛水,最后我的手脚都快没有力气了的时候,那东西把我甩在了岸上。
我连滚带爬地后退几步,边退边吼:“云玉!”
妈的这东西把我扔岸上了把云玉拽水里了?
我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鬼影子都没有,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人影凫在水里,向我泅渡而来。
我急忙喊:“云……”
不对。
它站起来了。
还是它!
那东西好像听见了我的声音,向我走来,我扭头就跑,可是它太快了,几步就追了上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拼命地甩开了它,可这东西缠着我不放,我嗷了一嗓子狠命地踹了它一脚,它被我踹得晃了一下,没来由地放了手,我趁着它放手的瞬间赶紧脱身。
我发誓那是我有生之年跑得最快的一次。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回头看,操他妈的那挨千刀的水鬼还阴魂不散地站在那里。
我逃出了风景区,跑进茫茫人海的时候,那玩意儿终于看不见了。我气喘吁吁地跑进一家馆子里,给秦风打了个电话,拨号码的时候手都在抖:“老秦……把你师父带来,我们……碰上硬茬了。”
秦风骂了声娘:“你在哪儿呢?”
我报了个地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秦风说:“不行,这也离那个湖太近了,不安全,你先回家,你回家等我们,我们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