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欢吃什么菜,我才估计你也喜欢吃排骨的”“哦。”
石达斡感动了,她好用心,居然向她自己的妈妈讨教怎么伺候男人了。
她要伺候的男人是他石达斡,这让他感动加感激,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心里荡漾着的感受,只好冲她笑。
他的笑容令她感到温暖。
由于感动,他决定再累也要在床前守她一夜。
为了防止酒后乱性,他并不敢多喝,喝到脸发热时便推说夜深了,明天还要上班为由催她去睡。
张玉琼的房间并不算大,却布置得很讲究,红红的地毯,红红的圆木桌,红红的小椅子,红红的床罩,红红的被子,红红的毛毯,红红的枕套……连她的绒毛狗狗都是红的。那阳台上有红艳艳的花,也多了一些绿绿的叶。进门后,石达斡被各种红彤彤的东西弄花了眼,看看挨在身边的张玉琼,见她的脸也在泛红,便有心想跟她开开玩笑。“你喜欢红色吗?”
“喜欢,我的睡衣好多也是红色的。”
石达斡这才注意到张玉琼的睡衣的确是粉红色的,暗怪他自己的观察能力太差,应该早点发现才对,就能根据她喜欢的颜色对她的性格做出一些判断。不过现在还不算晚,先跟她聊聊这个话题吧。“红色是你的幸运颜色吗?”
“不是这样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能告诉我吗?”
“那我们坐下说吧。”
“好,我先把窗帘拉好。”
石达斡走过去拉窗帘时忍不住笑了,因为不但窗帘是红色的,甚至连窗框都被漆成红色的。瞧着一片红,他心里涌起强烈的好奇心,“这丫为什么这么喜欢红色呀?难道有什么心理暗示么?”
他返回头来瞧时,张玉琼端着一只红色的水杯在喝水,他极力地忍住笑,自己也拿上一只红色的杯子倒了水,坐到她的身边,笑一笑,意思就是:把红色的故事说给我听吧。她也笑一笑,“其实是这样的,妈妈说红色代表好运,是她把我家里弄成一片红的,说是在红色的氛围里凡事顺顺利利的,能早生贵子,能……”
她的脸腾地涌起一波热浪,连脖子根都红成一片,把头垂下,不敢瞧他。“没事,跟我什么话都可以说。”
石达斡先笑后叹气,幽幽地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才是你妈妈的心愿,但是……”
“但是我不争气。”
“这跟是否争气没有关系,你才华横溢,又孝顺,是典型的淑女。”
“我不是淑女,也没有君子好逑。”
“喂哟,你落泪啦。”
石达斡侧身瞥见张玉琼的眼角噙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心头涌起一抹疼怜,伸过手去,想替她擦泪。张玉琼条件反射似地想缩,然,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坊间响起:“我都被他吻过了,摸摸抱抱又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心跳得“扑嗵扑嗵”地响,居然渴盼他摸摸自己的小手,捏捏自己的小脸,心头荡漾着的是羞涩,而不是害怕,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她以前跟男人近距离接触时是害怕更多一些,现在不是那么地害怕了。石达斡见她没有缩回去,便知道她心里的反感与恐惧不是那么厉害了,暗喜:“她接受我的触摸了。”
他非常温柔地替她擦掉泪,手落上她的肩,轻轻地往里一带。她“嗯“了一声,没有反抗,顺势伏下,把头埋在他的腿上,用手支着下巴呼吸。她呼出来的热热气浪烫着他的腿,他心头潜在的欲望陡地腾升,好强烈,但,他的理智却阻止了他的行为,心头一个声音在说:“现在还不能让她在我面前,还不能跟她做爱,得让她对性学有所了解,要让她谈性不色变。”
想到这里,他似乎找到了方法。他笑说:“我想跟你探讨一冲学问,愿意吗?”
“愿意,只要是你想谈的课题,肯定是非常有意义的。”
她没有抬头,伏在他的腿上,心头暖哄哄的。原来跟男人肌肤相亲也不是那么地难以想象地怕人,感觉是美妙的,是充满温暖和力量的。无形中,她拿石达斡来跟李秋琴做了比较,暗暗嘀咕:“他的体魄更具力量,他的气息更强大,跟他在一起的安全感更强烈。”
石达斡非常清楚她此际的心绪肯定不宁,思维肯定有点乱,得帮她理一理。他笑说:“我想跟你谈玄学。”
“好呀,我好喜欢。”
“那不管我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你都愿意听吗?”
“愿意。”
她好乖顺,好像一只温顺的小锦羊。他好自豪,为自己想到这个突破口而感到自豪。他说:“玄学中提得最多的两个字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好吗?”
“是阴阳二字。”
“哦,请详解。”
她来了兴致。他趁机说:“阳为天,阴为地,阴阳相合万物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才有了衍衍不息的生物。”
“你讲得好深奥,我听得半懂不懂的。”
“那我给你换个角度来讲吧。”
“好,你快讲。”
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他提醒自己注意分寸,能否让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打消恐惧在此一举。他说:“按玄学的角度来讲,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同上理,阴阳结合才会有新生命的产生,才会让生命衍衍不息,当然,这种生命是属于人类的。”
她沉默了,不敢搭腔,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不想放弃,要趁此机会打消她的一些极端想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说:“新的生命离不开男女的身体结合,这种行为称为性行为,关于性,其实并不像人们通常想象的那么神秘,很多人都是谈性色变,其实是没有进一步用合理的方法来诠释性学。”
“我,我……我想听。”
“你躺着,听我慢慢地给讲析。”
她好不容易迸出一句代表心声的话语,想起身,却感觉到他的手上有一股大力压在她的身上,也就没有起身,继续伏在他的大腿上听讲。他没有停滞,继续说:“其实性并不是那么可怕,以前,特别是古代,人们都潜意识地辟讳性方面的话题;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随着对人体科学的了解,人们对性开始慢慢地有了新的认识。”
;她的身体抖得厉害起来了,很纠结,很矛盾,既想听他继续说,又想让他中止这个令她害羞,令她窒息的话题。他没有给她阻止的机会,手缓缓搭在她的肩上,说:“人们为什么愿意去谈及性学,因为性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是相爱的双方身心交流的桥梁,也是生命的延续之本。自从有了人类以来,性的生活赋予夫妻之间浪漫甜蜜的情调,滋润着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深厚感情。”
“哦,啊——”
她的声音里传达出惊愕的心结。l此际,他不给她思索的空间,继续说:“性生活是爱的给予,不是欲的索取。”
“哦——”
她忽地直起身来,满脸通红,乌黑柔顺的长发遮住了下半部脸,依然把绯红映入他的眼帘。;成了,最后一句颇具哲理的话语触动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接下来需要给她思考的时间了。他说:“你累了,休息吧,以后我们再接着聊。”
他听到了她的心跳声,频率很快。她的反应是强烈的,从这种反应来判断:她是能接受性的。她的心好乱,好慌,脸好热,心绪难以宁静,他的话听在耳里令她有醍醐灌顶的冲击感,令她产生了想法,也产生了疑虑,更产生了渴求,渴求听到更多关于性方面的常识。然而他不想继续说了,她却难以启口要求他续继。雨在他的讲述中停了,风在窗外继续肆虐着脆弱的生物。他指着外面说:“你看,狂风暴雨的摧残,也挡不住生物的衍生,生命是坚韧的,人的生命里更是充满了爱的。”
“哦。”
她的头再次垂下。“爱是给予,不是索取。”
他再次重复这句话,很明显,这是他今晚给她讲的主题。然而,张玉琼心头却破天荒地擅自篡改他的原话,她羞涩涩地暗暗嘀咕:性是给予,性不是索取。“她居然不是那么地排斥性这个字眼了,还渴盼他继续讲解。她好想听,好想知道更多关于爱与性的关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上班。”
“哦,那你等我睡着了就出去睡吧,不用守着我一夜的。”
“不,我是男人,得重承诺,说过要守你一夜,就一定要做到。”
“谢谢——”
她红着脸,郑重地,真诚地对他表达了谢意,没有半点疑虑地上了床。他走到床前,扯过那床红红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把她拖在被子外面的长发顺进去,冲她温柔一笑,“安心地睡吧,我不会索取。”
她羞涩地笑一笑,扯被子盖住头,意思就是:我真睡了啊,你自己看着办。石达斡退回到椅子上坐好,轻吁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太不容易了,能让张玉琼这种曾经的女同性恋安静地听他讲性学,他觉得自己简直太了不起,太伟大了。口渴了,他倒一杯水喝掉,闭着眼自嘲,“我也可以称为性学专家了吧,那个性学专家敢保证能让同性恋百分之百地接受性这个话题?”
v008性意识苏醒
夜里,张玉琼做了一个美妙的梦,整个梦里只有石达斡,他哄她开心,给她讲故事,喂她吃饭,守着她睡觉,给她讲性学,那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梦呓般地念:“性是给予,不是索取;爱是给予,不是索取。”
这句话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反正一遍又一遍地念,反正梦里不知道累。
石达斡也做了梦,好像听到了一个美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着,持继性很强。
迷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念:“爱是给予,性是给予。”
意识被这句话震回他的身体里——醒了。
“哇,她在说梦话呢。”
石达斡想笑了,听清楚了,是张玉琼在念那句话。
这回,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也把她惊醒了。
“你醒啦。”
他站起身来,温柔地问道。
张玉琼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记得刚才好像说梦话了,那句话还记得清楚呢,脸刷地红了。
“天还没有亮透,你再睡回,我回家去换件衣服。”
“哦。”
张玉琼完全想起了自己的梦境,不敢触及他的眸光,羞得满脸通红,快速地把头缩回到被子里。
大功既将告成,石达斡开心地一笑,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要回家了,回他自己的家,回去感受一下新家的环境。……
石达斡用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却惊呆了。
屋里的灯是亮着的,那张真皮沙发上睡着一个人,并且是一个光着头的人,面朝里睡着。
他的眼睛看到了一堆属于女人的衣服,难道……
他不敢想象了,还记得关门,冲过去,大声吼叫:“喂,你是谁?跑到我家里来干嘛?你是女人还是男人?”
那人裹着一床红色的毛毯,被他如同霹雳般的声音震醒了,翻个身。
四目相对,场面非同寻常。
站着的惊呆了,躺着的脸红。
“我,我……”
“李,李秋琴,你,你……”
睡在沙发上的人是李秋琴,她光着头,把石达斡惊得无法把话说全。
李秋琴的脸刷地红成一个,慌忙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假发往头上一安,眨眼间,光头变成长发美女。
她揉揉眼,满脸的难堪,尴尬地笑一笑,扯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低着头说:“我有你家的钥匙,昨晚,你去了琼琼家,我不放心,便在你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不,我不是问这个,能说说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吗?”
“假发呀,我是张玉琼的老公嘛,当然要有男人的神气啦,光头是最好的象征,你别吃惊啊!”
乍看到一个光头美女,不吃惊那是哄人玩的。
石达斡拍一拍胸口,轻吁一口气,“差点被你吓死,我还认为家里进贼了呢。”
“谁敢来偷你石大侠的家呀,哪个小偷偷完东西还留下来睡觉呢?”
“呵呵,算了,我正想跟你说一些事,你睡醒了么?”
“废话,我没睡醒的话,难道是跟你说梦话么?你掐掐自己的脸,看看会不会疼。”
“我才不会自虐呢,怕疼。”
石达斡扯一个沙发垫,往地板上一坐,瞅着李秋琴笑一笑,“玩笑归玩笑,咱俩说说话好么?”
“你先别说话,让我先问两个问题。”
“你问吧。”
李秋琴的那双杏眼扑闪扑闪的,满眼都是情意,幽幽地叹口气,“我心里最放不下的是琼琼,昨晚,她的反应怎么样?你和她说了一些什么?做了一些什么?”
“我给她讲课了。”
“什么内容的课?”
“性学,我给她讲了天关于性方面的内容。”
“你乱弹琴,怎么能给她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秋琴的情绪波动很大,想坐起来,但毛毯往下一滑,露出雪白的胸,吓得她赶紧又躺好,并扯毛毯盖好身子,然,她瞅向石达斡的目光中却蕴含着极度的不满,那张精致的脸上也布上了一层怒气。
石达斡却毫不慌乱,淡定得有点可怕。
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喷一口烟雾,瞟一眼李秋琴,“你以前给她说的那些东西才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性怎么啦?就这么让你觉得龌龊不难堪么?我告诉你,你削夺了别人享有正常性生活的权利才是有罪,还好意思凶我!”
火药味渐渐地浓烈起来了。
石达斡不是真的发怒,而是想借机给李秋琴也讲讲道理,也想让她接受性方面的东西。
不可否认,李秋琴对张玉琼的关怀是真诚的,她和张玉琼比较起来更成熟,更稳重,内心蕴藏着对事业的热忱。
石达斡觉得这么优秀的女人如果放任她沉溺于同性恋中不能自拨,那简直就是难以原谅的事。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坐视不理。
他准备把李秋琴彻底骂醒,要让她的性意识在他的骂声中苏醒。
他指着她冷笑一声:“朋友,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搞错什么事了?”
李秋琴不敢掀开毛毯,因为她还有女人应该有的羞涩。
“你懂功夫,学历也高,人也长得好看,但是,你的想法却真正是乱七八糟的。”
“我的想法怎么就乱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