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是青王。”宗像终于开口。
“哈?”这下换羽张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宗像会接他的这句话,有点茫然地顺着问了句:“那——你是赤王?”
“我也是青王。”宗像沉稳的回答。
善条忍不住把目光在这两人间扫过一个来回。
羽张沉默了两秒,“……好吧宗像我承认你的冷笑话说的越来越好了。”
门在宗像的身后关上,羽张迅也收回了视线。他闭了闭眼淡淡地笑了声,善条不解地看过去。
“你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吧?”羽张说。
那个不错的冷笑话?善条没吭声,反正羽张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回答。
“同一时期是不会出现两个青王的,看他的样子,大概被取代的人是我。”羽张迅看着善条瞬间僵住的动作,抬手拉了拉紧扣着的领口让自己呼吸略微顺畅了一些,“是件好事。”
“我不明白……将军。”善条刚毅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语气里带着令人震动的悲伤。
“他是我的学生啊。”羽张侧目看向紧闭的门,眉眼上带着的笑意称得上是温柔。
宗像礼司骤然止住了脚步,他侧头看着副手,深紫色的眼眸沉淀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可以确定消息属实吗?”
“当然……”淡岛世理略微迟疑了一瞬随即回答道:“是吠舞罗二把手草薙出云提供的消息,他说大将做的这件事……还是来主动通知您为好。”
[第四十章]
虽然草薙出云在打电话过去的时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见到联邦的准将阁下在酒吧门口急刹车后下车径直走来的时候,还是难得的生出了些许的心虚紧张的情绪。
宗像礼司在他面前略微驻足,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草薙出云也就扬起一贯优雅的笑意作了回应,而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宗像微皱的眉头和绷紧的唇线,熟练的开场白忽然止于口中不知该怎么继续。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儿子犯错被逮到了一样。
“嗯——宗像先生,”最终他还是开了口,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将在他房间里。”
宗像对草薙道了声谢,继而利落地转身走向吠舞罗地下基地。草薙出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缓慢合上的门后,淡淡地摇头笑了声。尊被关心着呢。他抬手取下酒柜上的玻璃杯,拿起细绒布熟练而细致地擦拭起来。
周防尊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挠了挠乱糟糟的红发忽然有点犯了难。他听见宗像的脚步声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再反手关上,宗像板着脸一边走近床边一边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哟——”最终周防尊还是以一声干巴巴的语气词作为开头,然而招呼还没打完就猝不及防地被打断了。他被宗像揪着领口直接按着躺倒在床上。
宗像也随之前倾俯下了身子,正对着他的深紫色眼眸里蕴藏的海洋掀起滔天浪潮。周防微愣了一下,他在这极尽的距离内清晰地感觉到宗像的压抑的怒意。
“阁下如果真的这么急着去死,倒还不如让我再给你一刀来的痛快。”宗像冷冷的开口。
“哈——”周防扯了扯唇角,索性放松了身体躺的更舒服些。鎏金色对上紫罗兰,他回道:“你知道的,宗像,在那种情况下。”
“我能够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赞同,”宗像说,“明明还存在有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你偏偏每次都选择了最愚蠢的那个。”
“啊抱歉……”周防反倒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有些无赖的意味,“不过你现在来兴师问罪也没用了啊宗像。”
宗像紧抿着唇角没有回答,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他攥着周防领口的手不知是因愤怒还是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垂下而落在周防的脸上的深蓝色发丝带着匆忙前来的凉意,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周防尊心里忽然一动,这个场面似乎过于熟悉了些。
“其实十束的抑制剂……挺有效的。”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宗像因这带有让步意味的话语而微怔,他不自觉松开了攥着领口的手。于是周防伸展手臂揽过宗像的肩头,将他拥入怀中用力地抱住。宗像没有反应任由他动作,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良久无言后只听得耳畔响起宗像的声音:“……愚不可及。”
周防尊闭了闭眼轻笑出声来,微侧过头轻吻上他的耳廓,“宗像,想吻你。”
“呵,”宗像礼司嗤笑出声,他手撑着床头直立起身子,退后开两步将身上的军服理好,“那还真是再好不过了呢,作为您不用大脑思考就莽撞行事的代价。”
周防尊烦闷地长叹出一声气。
“另外我这次来,也是想让你看看这个。”宗像拿起进来时扔在沙发上的东西,扬腕抛了过去。
周防懒洋洋地坐起身来,在文件袋就要砸到脸上的前一刻抬手接住,“啧,怎么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的公务啊宗像。”他撕开袋子将里面的文件倒在床上,随手抽出一张潦草地扫了几眼再换另一张,另一只空闲的手还伸进上衣里懒散地挠了几下,被撩起的白色衣料下露出的一截人鱼线向下延伸隐入牛仔裤中。
在纸张的摩擦声中,宗像忍无可忍地出声提醒道:“能麻烦您注意一下形象吗?”
“哦,”周防已经翻看到了最后一张,他漫不经心地回道:“你又不是没见过。”
宗像一时语塞,随即决定不再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他盯着周防依旧没精打采的平淡表情,挑眉问出声:“您似乎一副已经知道的样子。”
“跟猜得差不多,”周防将文件扔到一边,“那个犬饲诚平要比无色容易沟通得多。一个小鬼而已,不知道十束都跟他说了什么,哭了一通之后什么都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