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那练剑的方式,真是古板的要死。对了,还有那什么什么的作息规律,喂,是给人睡的不,这万一谁家正做着春梦呢,要是以后给人弄得不举了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
“啧,还真别说,你们知道那宋莽吗?嘿,他不就是……”
薛荀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傅子苏瞧着他,却是蓦地红了眼眶,“师姐……”
钟离念刚要开口,转身对上那双红血丝,整个人仿佛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上下咽不得。
“……只是打开铁链,他逃不了的……”
“不行,”钟离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去看他,“仙门里交待过,必须要确保薛荀安全无误的到达慎言殿。”
薛荀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冷不防一小少年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剑直冲他刺了过来,“魔头,我要杀了你为我父母报仇……”
嗯?
薛荀虽是被废了武功,可底子还在是那里,往旁一侧身就躲过了那剑,手中铁链往剑上一缠,强势的就将人给带了过来,将他扫了一眼后轻蔑道:“小孩,本尊杀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谁知道哪门子的是你爹娘?!还是回家吃肉去吧。”
说完,就将宁舒狠狠往后一甩。
宁舒被甩了个踉跄,却还是红着眼重新拿剑毫无章法的砍了上来,“你胡说,你胡说!你怎么可以忘,你这魔头有这么资格忘?我不仅要为我父母报仇,我还要整个金函城的人报仇,杀了你杀了你——”
“你再给我说一遍!”薛荀没躲开,那一剑直接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鲜血直流。
宁舒向来是在空峒仙门的温室内养着,不用说杀人了,就连见血都没有见过几次,一慌神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挣扎道:“你、你放手,放开我!”
“你说什么?”薛荀不顾他的阻拦,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将人带了过来,双眼赤红,俨然蛰伏着就要杀人,“你竟然是金函城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不跟他们一起去死,你说……你说啊……”
“……师兄,二师姐……”
他这般入魔的趋势当真是将宁舒吓了个彻底,手指哆嗦着,眼眶里直有泪珠在打转。
周围有人想要上前将他俩分开,偏偏薛荀手劲大的很,指甲都已经深深掐到了宁舒的脖子里,隐约有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钟离念皱眉,也不顾得后果如何正要出手,一道剑气就已经先一步从远处重重打在了薛荀的胸口处,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宁舒踉跄着跌倒在地,一抬头就见古鸿冷脸站在他面前,抹了抹脖子,一手的血,声音也不由带上了丝哭腔,“大师兄……”
古鸿神色更冷了。
傅子苏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还在挣扎的薛荀,将铁链绕过后背,直接将他双手反锁在后,皱眉道:“薛荀,你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薛荀红着眼看向他,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接近癫狂的声线含着滔天的怒意,“你们只想着我杀人无数,那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他们金函城的人做了什么!”
“……小雅还那么小,她才只有十二岁,是你们杀了我爹娘,是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想报仇我有错吗?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都是你们对的,我又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该死!你们都该死!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声声泣血的责问,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刺刀毫不留情的插进了傅子苏的心窝,临走时还不忘用力捅了几下。
“阿荀……”
“滚开!”薛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把挣脱了束缚,他舔了舔唇角,神情近乎癫狂,“最好,你们最好祈祷我薛荀活着走不出去这道门。要不然,本尊就是逆了这天道,神魂俱灭,也要将空峒仙门夷为平地,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不可能,”宁舒瞪大了眼睛,“你胡说……”
薛荀不屑的笑道:“空峒仙门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养出这么个废物来,倒还真不如当初死了一了百了,也省的给你爹娘丢脸……”
‘啪——’
所有人都愣住了。
薛荀眼底也是不可置信的震惊错愕。
“阿荀……”
傅子苏颤抖着缩回手,指尖冰凉。
“我……”
“够了!”薛荀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眼神阴寒的仿佛是地狱的勾魂之索,瞬间能将人拉进黑暗无边的深渊,一字一句道,“傅子苏,你我之间势不两立!”
无形之中似乎是有一根弦承受不住重量,‘啪’地一声断了个粉碎。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薛荀被关进了冰牢。
那里不见天日,冰寒刺骨,饶是身怀灵力的修真者在里面都待不了多久,何况是现如今武功全废的薛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