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荀不去,傅子苏自然也不会下去,就站在薛荀旁边为他护法。
褚向衍看了看薛荀,又看了一眼下面黑布隆冬的一片,再三思虑之下,还是决定没有下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褚向衍经过傅子苏身旁时,轻声问道。
傅子苏看向他,“跟你们一样。”
褚向衍却是忽地笑了,那笑里飘忽不定,更有着些许捉摸不透的意味,“薛荀说他是来参加魔教的,这一点,我相信。可你不同,你从一开始甚至是到现在,脸上的神情甚至是身上的气息就没有波动过,就好像,这里面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微不足道。”
“甚至是,包括下面的那把剑。”
“你问了,我也说了,”傅子苏往旁边走了几步,与他错开,“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倒真是希望,你说的是对的。”褚向衍不再多言,也寻了个地方休息了起来。
一盏茶后。
正在运功的薛荀却是忽地睁开了眼,就连一侧的褚向衍也走了过来,与他们靠拢在了一起,“什么味道?”
的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让人作呕。
那股气味,是从下面传来的。
三人屏住了呼吸,之前来时他们就已经服下了随身带来的丹药,虽然暂时能抵御一下毒瘴,可却依然有些微微的头晕。
薛荀皱眉,“下去看看。”说完,纵身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傅子苏和褚向衍紧跟其后。
下面的地方不知比岩壁上面宽阔了多少,空荡荡的,近乎安静诡异的可怕。在这片空地的最中间,有一座用石头高高堆起的小山,小山的正中间,一炳银剑正泛着幽幽的蓝光。
“那就是渊祭?”褚向衍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皱眉,“只是这么名动天下的魔剑就这般赤剌剌的放在这里吗?”
薛荀微微俯下身,将手按在了地上。
“怎么?”傅子苏问道。
“地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薛荀猛地起身,冲着两人怒喝一声,“小心!它在地下!”
话音刚落,只见整块地面都被掀了起来,只见刚才他们所站的地方,已经俨然是被砸了个粉碎。
三人急忙点足,掠到了远处,如今抬头看去,才终于看到了那条铁琉璃的真身。
它身上遍布着古铜色的鳞甲,闪着森冷的光,头上长着两个大肉瘤,通红通红仿佛灯笼,虽巨大无比,却不能视物。而它整个的身长竟有将近十丈,它张开了巨大的嘴,露出了一口獠牙,同时一阵腥风传来,与那上面的难闻气味并无二致,只是更浓郁了些。
“又丑又臭,真恶心。”薛荀厌恶的说道。
“没用的,”一道略微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另一旁传来,薛荀扭头看去,见除了左寒外,还有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斗篷内的少年,他用剑支撑起身体,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冲着他们说道,“此物名唤铁篱,这畜生身上的铁盔甲刀剑不入,水火不侵,根本就没有办法制服。而且,只要我们一靠近那把剑,它就会拼了命的攻击谁。”
说完,那铁篱就像是为了感应他说的话一般,嘶嘶的吐了几下蛇芯,扭曲着巨大的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了那座小山上。
薛荀挑眉看着他道:“你就是比我们先到的那个人?”
“我的名字,叫萧贺。”那少年的脸色苍白的很,身子也是瘦削羸弱的那种,若不是在这种见到他,只怕任谁见了都会认为只不过是个身子虚弱的小少年罢了。
左寒也提剑从那边赶了过来,喘着粗气道:“这个家伙,我打不过他。”
其他人微变了变脸色。
左寒虽然性子不稳,又狂妄自大了些,可照刚才薛荀问了褚向衍对他的那些评价,身法在同龄人中也算是极好的。
若是如此,只怕这人也是个棘手的。
褚向衍道:“现在该怎么办?”
“用毒呢?”左寒问道。
褚向衍依然摇头:“这蛇的蛇皮硬的很,除非毒能直接流进这条蛇的血液里,不然以它本身的毒性,普通的毒根本奈何不了它。”
萧贺望着那条蛇通红的两个眼球:“或许那双眼睛会是它的弱点,得想办法击中那里。”
褚向衍摇头:“那里太靠近蛇首了,太危险了,如果身影不够快,会被一口吞下去的。”
“那身影够快就好了,”薛荀忽然走上前,冲着褚向衍伸出了手,“把剑给我。”
褚向衍皱眉,“你是疯了吗?”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把剑给我。”薛荀说得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