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帘拉开点,你不觉得房间太暗了吗?然后给我倒一杯……你这里有什么饮料?”他一副打算在这里好好畅享一番的架势。
“水。”
卫宫切嗣拉开窗帘,对面建筑的房间里没有人。
“太扫兴了。”特纳不高兴地嘟哝,但仍然大度地摆摆手,“没有饮料就算了,坐到我面前。”
卫宫切嗣一屁股坐了下来。
“……搬条凳子坐到我面前。”
卫宫切嗣站起来,抓过来一个椅子,然后坐下。
特纳两手放在扶手上,手指轻轻颤动,透露出主人内心满溢的愉悦。他直视与自己面对面的那个人,后者的脸黑如锅底。
“你用不着这么苦大仇深,来笑一个。”
“……”
“算了。”特纳揉了揉眉角,“我只是想让你显得轻松一点。”
“你是魔术师?”卫宫切嗣忽然问。
“魔术师?不,我不玩魔术。”特纳说,“以前不会玩,现在我玩的都是真格的。”他非常自得地笑了笑,“想看我玩吗?想我玩什么给你看?鸽子?会跳出神奇玩意的高帽?不管你的要求多离谱,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误会了,这不是个魔术师,魔术师里也没有这种怪异的能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强制成真了。
“你是谁?”卫宫切嗣为当下的状况感到困惑。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特纳清了清嗓子,“我叫特纳,是一名……”嘴巴张了许久,斟酌词语,“唔……是一名……你可以当我是神仙,或者超人,总之很神奇的一个人。”
他心情非常不错地挤挤眼。
“你的这个……能力,是怎么回事?”
“不太好说明,如你所见。”
“你昨天之前还没有这能力,这是怎么回事?”
“你一定要纠结在这些问题上吗?虽然我没有过这种经历没有说话的权威,但不管怎么看你这种时候该担心的都该是自己而不是我吧?”特纳有些郁闷,他比较想看对面这个家伙求饶或者屈辱、不知所措的表情。
卫宫切嗣不再说话。
这个家伙之前应该没有这个能力的,否则也不会那么潦倒地在酒吧买醉。是什么原因让他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的……许愿机……?他只能将这两者联系着思考。这个家伙对许愿机许愿了?
到底是什么该死的愿望,让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都成真了!
“好吧,我确定你是个无趣的人了。”特纳来之前的热情一下子被打消了不少,“原本还以为可以和你愉快地互动一下。”
“你是不是对一个名叫托尼、黑发红眼的男人许愿了?”
特纳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叫托尼,他说他能让我梦想成真。”他耸耸肩,没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兴致,“我们谈点儿风花雪月的事情好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穿什么花色的内裤吗?”
一点也不想,卫宫切嗣在心里说。
“算了,去床上躺着,亲爱的,躺着就是了,让我亲手为你脱衣服。”特纳觉得再啰嗦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下次你最好能表现得好一些,毕竟你又不能反抗我,还不如好好享受,不是吗?”
卫宫切嗣起身躺到床上,他的视线紧盯特纳,后者没觉察到他眼观中的冷意。
“你知道吗,你和我一个朋友有点像,不过他整个人都比你要和善多了。”特纳说,“他总是笑,很亲人,不像你,抱了下大腿而已,居然踢我。”
“你有心上人的话,现在有这样的能力,不应该去找你心上人吗?”卫宫切嗣的手悄悄伸到腰间枪套处。
他没想到许愿机的线索是以这种方式找上门来的。
“这就是宝贝和替代品的区别。”
大概是紧张或者什么别的原因,特纳一边说,一边做热身体操。几分钟后,他蹦蹦身体算是结束热身操,深呼吸了几口,他搓着双手往床边走。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一把黑键击碎窗户玻璃,精准快速地穿透特纳太阳穴,然后横着钉在特纳的脑袋上。特纳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消失了,身体因为黑键的力道往一侧歪斜,然后倒下去。
言峰绮礼跳进房间里,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向床上的人。
“你这是在搞什么?”他问。
“我动不了。”卫宫切嗣说。他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