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轲愣住了:“啊?”
只见胡枫凯起身,把高脚杯里剩下的酒直接仰头送到了嘴里。但是方轲这时看得很清楚,胡枫凯没有把酒咽下去。
他可能猜到胡枫凯要干什么了,把腿从茶几上撤了下来,身子还往旁边挪了挪,坐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胡枫凯低头,看着方轲那傻愣愣的样子,心里不禁乐了一下:
可是你勾引我的,不怪我哦。
胡枫凯直接把西装外套一扔,领带单手往下一扯,弯下腰抓住了方轲的脚腕,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
方轲吓了一跳:“胡枫凯你干嘛!”
胡枫凯从方轲的双腿之间压了过去,小臂撑在方轲头的两侧,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
干嘛?对,干。
胡枫凯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方轲,方轲一瞬间脑子空白,推搡的手也停了下来,忘记了抗拒。
就是因为这一秒的迟疑,胡枫凯心中就被撩起了一团烈火,双手固着方轲的头,封住了方轲的唇,把嘴里的酒送了过去。
方轲自然是喝不了酒的,原因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酒品十分不好,喝多了就会:
哭。
胡枫凯送的很慢很慢,他也许是怕呛到方轲,也许是在享受这个过程,当辣嘴的酒浸满方轲的口腔时,他才反应过来,现在亲吻自己的,是胡枫凯。
“你他妈...唔..”
正是因为有了挣扎,方轲嘴里的酒一点一点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方轲撕扯着胡枫凯衬衫的领口,生怕他再多做一步,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扯崩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酒从胡枫凯的嘴里送完之后,两个人的嘴才就此分开。
见方轲有扭头要把嘴里的酒吐掉的举动,胡枫凯用单手一下子把方轲的双手摁到了沙发上,另一只手擒住了方轲的下巴。
“咽。”
方轲打心底其实是怕胡枫凯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他还是有点理智的。他才不管胡枫凯的威胁,依旧我行我素的挣扎着,使劲扭动着自己的手腕。
“咽。”
胡枫凯依旧死死盯着方轲的眼睛,他发现方轲的瞳孔颤了一下。
他慌了。
作为一个心疼方轲心疼到爆炸的他铁定是看不得方轲有这样的眼神的,所以他又低下了头,脑门贴住脑门,鼻尖抵着鼻尖,温柔的说了句:
“咽了吧。”
方轲这个时候脑子不听使唤,被胡枫凯的语气敲得脑袋晕的找不到北,一开始他是铁下心要吐掉的。
可是这次,他咽下去了。
当咕咚吞咽的声音从胡枫凯的耳朵溜进去之后,胡枫凯没有离开方轲的脑门,而是松开了攥住方轲下巴的手,请奇怪的捏了捏方轲的耳朵。
“真乖。”
对于方轲,酒“真乖”效果是立竿见影。他刚下咽没多久,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留着的血都在慢慢沸腾,胸腔里像是着了火一般。
他想撕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想全身浸到冰水中,他想一头栽到胡枫凯怀里。
但是他知道,他所想的,一样都不能。
尤其是最后一项。
先是班长,后是胡枫凯。不管哪一个,不是得不到爱,就是不能爱。
班长的结果已经一锤定了音,老死不相往来注定是他们的结局,三年的青春,三年的光影,坦坦荡荡能说出来的他,心里却一人越过了那看似根本不能越过的万丈深渊。
[我不能把所有的苦都说给你听,不是吗?]
这才是方轲真正想对胡枫凯说的话。
对于胡枫凯,方轲没有发现他其实早腻在了胡枫凯的一方宠幸,腻在了愿意让他上桌子吃饭的权利,腻在了见面就要亲亲,腻在了万劫不复的爱情。
他是猫,胡枫凯是人,发生的这一切就和做梦一样。
如果哪一天梦醒了,这辈子和胡枫凯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自己现在是以人的形态站在了胡枫凯面前,显而易见,胡枫凯顶多把他当作一个根本不值钱的酒陪而已。
现在又究竟能获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