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发现他师父是个没酒量的,他酿的酒就越来越烈了,偏他这双手巧,烈酒也能改成佳酿,他师父经不起诱惑屡屡喝的醉生梦死,然后他这好徒弟本着尊师护父的教导一丝不苟的喂醒酒汤,刚开始还是用勺子这种东西的,但是醒着醒着就发现,还是嘴比较好用。
慕锦喂完了最后一口药还意犹未尽,装模作样得把碗里的药控了控,生生逼出来一滴就要给他师父喂,其实进了自己口里就已经没了,不管不管,药不能停。
终于喂完了,慕锦舔了舔嘴角收了工。他想着还是趁着师父睡着去墨镧那里把剩下的药取来,顺道拿去给药神让处理一下。
慕锦给师父掖好了被子,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了天庭里的传音,一般这种没有呼名的传音都是众神集会,非大事不唤的,这个节骨眼上是出什么事了?师父这个样子也去不了,还是他一个人去吧,反正平时师父去了也是站着睡觉,要不就是跟前后左右讲八卦,慕锦看着他那面色已经恢复过来的师父,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就关门跑了。
没了药做掩护,干起这事还是有点心惊肉怕的,不过真的好刺激啊!
慕锦到了的时候,大殿里人都到齐了,墨镧坐在最上方一脸忧虑,殿中跪着一个白衣童子,发髻歪在一边,白衣上诸多污迹,他听到脚步声回头来看,看到慕锦脸的那一瞬从地上一跃而起撕住了慕锦的领口,可惜没慕锦高,还垫了垫脚,慕锦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闹哪出啊?大殿上比谁师父厉害?
“你还敢回来?”正是风神那小童子。
“我..为何不敢回来啊?”
“你..你竟敢如此猖狂,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怎么要没看出来你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东西。”
“你说清楚了,大殿之上可不要乱讲话。”慕锦也知道大事不好了,但他清清白白,饶是你有什么委屈也不能一直将火撒在他身上,于是一把挣脱了那童子,谁知那小童子还真就是个磨药的货色,这么一推居然倒地上了,这下完了,慕锦想。
果然,那小童子倒地上就开始呼叫:“你这是要当堂杀人,杀了我师父和药师叔,现在连我也不放过。”
慕锦神色一凛,“你说什么,你师父和药神怎么了?”
“你还在这里装,我师父和药神如何了,你难道不清楚?”
“你师父和药神如何了我怎么会知道,我早上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肯承认你见过师叔了?”
“我为何不肯承认,我见过他就走了。”
“你是走了,可是是杀了他,又杀了随后而来的我师父才走的!”
“你口口声声是我杀了你师父和药神,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到的。”
“我去的时候可没看到你。”
“你当然没看到我,我是忘了拿药碾回去了一趟才落在师父后头,等我到的时候,我师父和师叔都已经已经...,而凶手正从从墙头跳了出去,那个背影我绝对都不会认错,就是你,慕锦!”
“我是去了药神那里,可我没见到风神,我走的时候药神也还好好的,纵然背影像我,怎么就一口咬定确是我本人了?”
“你这是准备死无对证吗?试问这天庭里有谁会与我师父和药神有仇,又有谁肯专门设个局还嫁祸给你这小小的花神徒弟?只可怜我师父和药师叔已烟消云散,连个尸身都未能留下。”
“小徒弟,这花神徒弟是小,可花神却是不简单的,也不是没有栽赃嫁祸的可能。你先别急,他在这里也跑不了,若真是他所为我们诸位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若不是,不但误伤己人,还会错放了那凶手啊!”
水神此话一出,众神皆点头,有内鬼这事是很严重的,这一下就不知不觉死了两位神官,要是揪不出此人,这天庭怕是要横遭变故了。
小童儿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刚才被他师父的死讯刺激到一时失了方寸,现在也不敢说话了,只是起身站在一旁一直流泪。
慕锦没有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他一直都在脑子里琢磨自己的,师父突然倒下了,他刚找完药神药神就被杀了,还连带着风神一起遭了秧,现在又有小童子指认他是凶手,要么就是这个小童子撒谎,但据他对此人的了解,这种可能性比较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童儿确实看见他的背影了,不过不是他,是那个让师父突然生病又逼他去找药神最后杀人灭口栽赃嫁祸给他的那个人,慕锦原本怀疑一个人,现在可以说是确认了。
他抬头向前看去,水神也开口问他。
“慕锦,你既然说你是见过药神便走了,我想问一下,你找药神所为何事?”
“鉴药。”
“鉴的何药,为谁鉴药?”
“我师父前日里病下了,这事,帝君也清楚吧。”
墨镧向众神点头给了答案。
“师父病了,帝君给我一副药说是给师父治疗旧疾,我不放心,就去药神那里查了查。”
此话一出,众神唏嘘不已,这是明摆着说信不过帝君为人啊,可这花神和帝君是拜把子兄弟,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这徒弟日夜守着他师父,莫不是真有隐情?可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花神有何旧疾啊,又或者,这徒弟真是那凶手,现在被扯出来了开始胡乱咬人?胆子倒是不小,直接砸锅砸去帝君头上去了。
墨镧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是一脸沉痛。
“小锦,我从未给过你什么药,你师父也没有什么旧疾,孩子,且不说我日日授你剑法拿你当亲弟子,你师父拿你当亲生孩儿一般疼爱,你怎可说出这番话来诅咒他。”
慕锦沉着脸一语不发,他知道今天是说不清了,这事知情人只有四个,两个已经死了,师父又没有醒过来,对了,师父,那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