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原来你还没有放弃。”

一方通行低低的笑着，眼前的一切早已模糊不清，只是机械的随着男人的拖拽前进而已。

“别啰嗦！”

之前的几十米路还能靠没有受伤的右腿分担一些，但爬楼梯就不可避免的需要拉动肌肉，全身上下一次比一次剧烈的疼痛让一方通行眼前发黑。

干脆点的激怒这个男人让他把自己杀了吧。

这样的想法在一方通行心中不断翻涌着。

因为他现在连抬起手指给自己一个了结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究竟是为什么拼命走到现在的啊……

在刚才还能活动的时候开枪自杀不就好了。

越来越多冰冷的念头占满了思绪，像有生命一样一点点带走一方通行身上的体温。

这个时候死掉会轻松一点吧。

也许是想要死掉的念头支配了身体，也许是颤抖的手指早已抓不住任何仪仗，在迈向下一阶阶梯的时候一方通行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不知是因为刚才矢野掐住一方通行脖颈时在支气管上留下了暗伤还是两次被重击腹部导致了内脏出血，孱弱的白发少年从口中喷出一口血，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就像溺水濒死的鱼。

你甘心就这么死掉吗？

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时候你想在这样的地方默默无声的死掉吗？

可恶，我在想什么。

我不想死啊。

一方通行怎么可能在这种鬼地方死掉。

那个白痴无能力者害我昨天跑了一整天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啊。

手脚仿佛被寒冷的冰水浸泡过一样无法动弹，一方通行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取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但是还没等他自己站起来，那个男人就一把将他提起，大声的咆哮着：

“你他妈在干什么！老子没有时间了你知不知道？！”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有时间吗？”

一方通行的回骂再次激怒了男人，这次他不再有什么将少年带回去慢慢折磨的打算，直接亮出了锋利的军刀。

先割掉舌头让他再说不出一句话，然后把手指砍断，看起来这家伙也折腾不了多久的样子，最后挖眼睛，让他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切开。

“放开他——！”

自背后传来的怒吼吓的男人打了个冷颤，立刻将一方通行拉到自己身前，手中的刀也架回了少年脖颈上。

喂，不要在我刚好想到你的时候突然出现啊。

一方通行看着从楼梯一步步走上来的黑发少年。嘴角勾起了无奈的微笑。

上条当麻从楼梯跑上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男人即将把刀子刺向一方通行，理智被愤怒占据的他差一点扣下扳机。

“我再说一遍，放开他！”上条当麻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明明只是个身高体型都再平凡不过的高中少年，被他一步步逼近却让矢野有了种被一群野兽包围的错觉。

“你他妈别过来！再动一步我直接划开他的喉咙！”

牢笼中的困兽将手中的军刀压向了一方通行的脖颈，只要再一用力，锐利的刀锋会直接将人类最为脆弱的部位切断，不管切开气管还是动脉一方通行都活不了。

上条当麻停下了脚步。

“你在等什么啊，给这家伙一拳就什么都结束了。”一方通行对于脖颈上就是刀刃一事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反而很是高兴的张开了双臂。

“你给我老老实实闭嘴看着！第一位，我可是穷人一个啊，要是不赔给我新手机我可是不会让你死的！”

上条的怒吼让一方通行愣了愣。

说着若无其事、很破坏气氛的台词，没有任何畏惧的向敌人走去。

虽然蠢爆了，但是莫名得让人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