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近的下手,第一个目标是土御门元春,然后是结标淡希。
“哼哼哼哈哈哈哈……”
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以至于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一方通行长出了一口气,准备活动一下脖颈,但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某个做了他一个月病友、两个月监护者的刺猬头少年正一边招手一遍朝这里跑过来。
FU|CK。
住院这两个月里一方通行最不想看见还必须朝夕相对的人就是他。
愿意就是两个人的关系简直相当微妙:虽说一直以来一方通行都把装傻的原则贯彻到底,到了后来上条当麻也识趣的不再提起告白过的事情,可听到的话还是听了,说出的话还是说了,装傻也不代表可以忘记,不提起不代表从来没有发生。
如果说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二个小时一方通行拿来睡觉,六个小时在思考怎么逃跑,剩下的六个小时百分之九十都在思考这件事。
‘喜欢上某个人’这种事情一方通行从来没试过,也没想过,更不懂是什么样的感觉,就算是真的确定了感情,以自己的身份要冒着会给对方带去灾难的危险接受这样的关系吗?
或许是因为一旦开始思考这些事情就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相处模式了吧,如果身边有其他人在的话还好,只要和上条当麻独处一方通行就会变得手足无措,偶尔对上视线也会立刻移开,偏偏在上条当麻出院之后黄泉川和芳川就像安心了一样把照顾自己的任务全权交给了他,两个小鬼更是每天人影都不见一个,使得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只增不减。
到是反观上条当麻一点别扭的模样都没有,语气自然,行为举止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就算是一方通行认为十分尴尬的对视都只是一笑了之。
啊、说起来住院这段时间不管是常规检查也好、复健训练也好都是这家伙在陪着自己啊……
感觉到是很温柔很可靠的样子……
不对不对!这家伙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吗?!
发觉自己的思路在朝着奇怪的方向偏离,一方通行用力的摇了摇脑袋。
“喂!喂?第一位?你哪里不舒服吗?”
伴随着略显担忧的呼唤,有些温热的手掌贴到了一方通行头上,而一方通行从沉思中一抬头就对上一张放大的少年正脸,吓得后退了一步。
之前因为脑部受伤的原因影响了行动能力,所以一方通行都用右手撑着拐杖,现在右手也受了伤就只能使用左手,但这样一来虽然能勉强走路但身体的平衡很不好掌握,加之后退的那一步略有些匆忙,一方通行身体一歪就要朝后倒去。
不过上条当麻毕竟不会看着一方通行在自己面前摔倒,手一伸就扶住了他的后背,左手也跟过来落在向后倾斜的腰部上。
当然,比起被上条以这种有些暧昧的姿势扶住,一方通行现在倒情愿摔在地下。
“感觉这样……倒挺像陪你做复健训练的时候呢。”在两人对上视线的瞬间一方通行又挪开了眼睛,眉头也皱起来,已经充分了解到这是发怒前兆的上条当麻有些不舍得松开了手,摸了摸鼻尖说道。
就比如头盖骨上的裂缝无法修补一样,对于手臂骨折这种事情一方通行也是毫无办法,突然要换只手拿拐杖免不了需要适应一下,这个适应难度基本和新生儿学走路是差不多的,黄泉川有工作、芳川自称运动超过一小时就会晕倒、两个小女孩更不可能扶着一个少年训练,重担再一次避无可避的落到了上条身上。
而上条当麻也荣幸的成为了世界上看一方通行摔跤看得最多的人。
“你跑来干什么?”一方通行站稳了身体,偏着头问道。
“啊忘记说了!恭喜出院!”上条当麻笑了笑,“来干什么当然是接你出院的啊。”
朝天翻了个白眼,一方通行已经明白自己再次被监控起来了:“看到你我真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很伤人啊你这么说……”
“你出现也很伤人。”言语攻击告一段落,一方通行四下看了几眼,一脸的疑惑:“就你一个?那小鬼呢?还有那两个女人呢?”
“她们……都有事呢。”上条当麻讪笑着揉了揉头发:“先不说这个了,第一位你跟我走。”
跟你走?私奔吗?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第一说出来肯定会让那个白痴家伙占到便宜,第二即使这么吐槽了也对自己的逃脱计划有任何帮助。
所以一方通行选择了沉默。
走?
走就走。
抱着有些赌气的想法,一方通行撑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
因为知道一方通行没有能力也跑不出自己的视线,上条当麻就很自然的跟在了他身后。
走了十几米的路后,上条当麻望着第一位的背影开始沉思起来——
果然再怎么训练身体的平衡也掌握不好呢,走起来速度很慢的样子。
但是走快了肯定是不行的吧?
哎呀这么下去会不会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