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抿唇笑了笑:“在想二哥。”
蓝曦臣闷笑一声,替他倒了一杯茶,推给金光瑶,凑近道:“阿瑶很会哄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金光瑶捧茶摇头:“没胃口。”
“过年没胃口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东西都要吃一点。”蓝曦臣笑道,“对了,江公子今天正好是接任宗主之位,要改口江宗主了。”
“莲花坞是他掌管了?”
“是。”
“朝廷吏部呢?”
“江宗主性情秉直,恐不善混迹其中,前宗主似乎不想让他牵涉其中。”
金光瑶微微一笑:“江宗主继任,前去贺喜之人必定如过江之鲫,二哥竟不去恭贺一下?”
蓝曦臣牵过他的手摩挲了一会儿,温和道:“的确如过江之鲫。所以我得陪阿瑶。”
金光瑶扑哧一笑:“我没那么腻歪。”
蓝曦臣赔笑道:“那便是我腻歪。”
金光瑶没有说话,凑上前阖眼于蓝曦臣唇上烙下一吻,却又极快分开。
蓝曦臣笑道:“阿瑶这般,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金光瑶亦笑:“二哥又取笑我呢。”
他想着前些日子和蓝曦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洞房,不由得还是觉得有些许尴尬。过往雨露期他向来习惯把自己锁在房间内服药,那些不适多半会被药性压制下去,实在是难受便取利物扎自己几下保持镇定;由是第一次床事猝不及防发生时,他实在是害怕,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那晚沐浴完后,蓝曦臣直接把他抱回了寒室。
被褥已被换好,夜宵也搁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
他困得要命,缩在蓝曦臣怀里只喝了几口汤,就又不喝了,枕着他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蓝曦臣靠着床沿坐在他身边翻着书看,手边一盏灯亮着,听到他翻身的声音,就放下手里的书卷,俯身低声问他睡足了没有。
他往蓝曦臣身侧挪了挪,微微仰起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瞥了两眼又倒回枕头上,说,还想再睡会儿。
蓝曦臣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又替他把被角掖好,仔细道,那便继续睡吧,我守着阿瑶。
这一次的雨露期的确比以往好过许多,不需汤药入腹,只需一个蓝曦臣时刻护在身侧即可。
回过神来,金光瑶道:“话说回来,温公子大婚是何时?我一下子倒有些忘了。”
“我算算……七天后。”
金光瑶微微一笑:“这么快?……日子都过的没琢磨了……那岂不是得开始准备礼了?要是没个见面贺礼,连温家门都不让踏进去。”
蓝曦臣道:“是了。”
金光瑶道:“啊对了,成美那里,我还要帮他去取贺礼呢。他不是说他没办法去么。”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正好好久没去城南茶楼嗑瓜子,有些想听说书。”
蓝曦臣道:“我也要去找大哥略微说些事情。”
金光瑶道:“何事?”
“常温二家之事,须得和大哥商讨;顺路去一趟苏府,与中书令苏大人一同商讨,此事该不该上报君上。”蓝曦臣道,“七拐八拐,也不想让阿瑶觉得麻烦,只我一人去便可。”
“二哥可能有所不知。”金光瑶眉头微蹙,“虽是风言风语,但我总觉得不是空穴来风——据说苏大人,虽说外表端的是刚正不阿,但其实是太子的人。若果真如此,他一定会力保常、温二家。不论事情真假,还是先不说为妙。”
蓝曦臣一愣,示意金光瑶继续说下去。
金光瑶沉吟半天,又道:“去苏府的事情暂且搁一搁,待七天后婚典结束,或许此事便会露出更多端倪,到时想遮掩也遮盖不住了。”
蓝曦臣斟酌片刻,点头道:“好。便依你。”
薛洋果真在城南茶楼里在雅间听他的说书听得起劲。
过年时,茶楼没什么人,只有清清冷冷零零星星几个茶客,连说话时也是放低了音。像是被寒冷冻住,只磕磕绊绊飘出几个音,倒也落个清静。
金光瑶还未掀帘走进雅间,就听得薛洋大笑道:“哈哈哈哈小矮子你是不是和蓝曦臣上过了?”
金光瑶笑吟吟拿袖中扇子打开一帘走了进去,神色温和至极:“成美,你怕不是想死。”
薛洋道:“拔你舌头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