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明天买也不晚,”楚修态度强硬,“今天必须去医院,听话。”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江知宴负隅顽抗,“修哥,求求你了。”
“叫老公也没用,生病了就必须去医院。”楚修二话不说,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江知宴打横抱起来,走出餐厅,塞进了车里。
一路疾驰,到了最近的医院,一量体温,38度8,已经接近高烧了,输液是必须的。
护士让他们去输液室等着,楚修却要开一间单人病房。
输液至少要两个小时,输液室人多吵闹,而且只能坐不能躺,江知宴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进了病房,江知宴被按在床上,楚修蹲着给他脱鞋,让他躺下来。
楚修坐在旁边,看着江知宴闷闷不乐的脸,笑着说:“还生我气呢?”
“没有,你为我好,我知道。”江知宴垂着眼睛,“我就是讨厌医院,闻见消毒水的味道就犯恶心。”
“你还怕打针,是不是?”楚修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别怕,我陪着你呢,知宴最勇敢了。”
“喂,你哄小孩呢?”江知宴推他一下,“撒手,等会儿护士该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护士进来,看见抱着的两个人,愣了下,径直走进来。
扎针的时候,护士抓着江知宴的左手,楚修抓着他的右手,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紧张的缘故,他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
护士马上要扎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喊:“等一下!”
“怎么了?”护士和楚修不约而同地问。
江知宴看着楚修说:“你不是晕血吗?快把脸转过去,别看。”
楚修蓦地有些感动。
他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江知宴竟然记得。
楚修撇开脸,江知宴说:“我让你转过来你再转。”
楚修应了声“好”,江知宴才对护士说:“扎吧。”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鲜红的血刚冒出头,就被透明的药液堵了回去。
贴上胶布固定针头,调节好药液流速,护士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抓着楚修的那只手缓缓松劲,江知宴说:“可以转过来了。”
楚修转过来面对他,关切地问:“疼吗?”
江知宴笑着摇摇头:“像蚂蚁咬一样。”
楚修说:“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
江知宴说:“我今天睡了好多,上午十一点被你叫醒,吃完饭睡到下午两点,在你办公室又睡了个把小时,现在……好像还真有点困。”
楚修抚摸着他的脸说:“发烧就是会想睡觉,而且输液里估计也有助眠的成分。”
“那我睡一会儿,”江知宴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走走,不用一直陪着我。”
楚修点点头,俯身亲了他一下,说:“睡吧。”
江知宴闭上了眼睛。
楚修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到了病床边,他轻轻握住江知宴的一只手,明明在发烧,手却冰凉。
把被子给他盖好,空调调到26度,楚修安生坐好,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江知宴的睡颜,暗暗自责。
怪他昨晚太放纵,把江知宴折腾狠了,所以才会发烧。
在知宴把身体养好之前,他一定要节制再节制,两天一次……不,三天一次吧。
江知宴睡得很沉,护士来换了两次药都没吵醒他。
第三瓶输到一半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含糊不清地梦呓起来,楚修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能看见他的表情很难受,应该是做噩梦了。
“知宴,别怕,”楚修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在呢,楚修在呢,知宴,知宴……”
但这并没什么作用,江知宴已经很难受的样子,眼角甚至溢出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