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一抹明朗的阳光:“聚众喝酒。”
扶疏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罚的,那几百条门规真是有些丧心病狂,她摇了摇手中的酒坛:“我来找苍书老头喝酒,你们慢慢抄。”
温清道:“前辈,剑阁忌酒。”
温文咧嘴道:“前辈前辈,苍书长老是不是又让我们跟着你出去历练?”
温念执笔负手而立,温声道:“数月未见,前辈安好。”
“还是念念比较贴心。”扶疏扬了扬眉飞过去一个媚眼,“念念可以正常说话了?”
温念耳垂通红,温文接道:“他就是不能说得太快。”
“误了时辰苍书老头又要吹胡子瞪眼了,回头我请你们去万花楼喝酒。”
温文望着远去的红色背影叹道:“前辈怎么一点也没有变。”
古朴清雅的木质建筑,紫竹掩映,一个身穿素白宽袍须发皆白的老翁临窗下棋,扶疏把酒坛放在方桌上盘膝坐在了他的对面:“整日一个人下棋也不嫌闷得慌。”
小童呈上一杯温茶,她抿了一口道:“回味甘甜,好茶。”
苍书挑拣着棋盘上的黑子丢入棋盒:“剑阁忌酒,忌疾行,忌喧哗,忌举止不端。”
扶疏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棋盘上的白子,每次来都要听他数落一通,吵得脑仁疼:“是不是也要罚我去抄戒律门规?”
苍书郑重其事的道:“经长老护法商议若你废除清音功法可脱离剑阁。”
扶疏有些错愕,待她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给他见了一个礼:“有劳费心了。”
灭门之祸沉冤得雪,盘踞在雁月的魔音谷势力彻底连根拔除,毓儿与萧珞成婚也算了了她最后的心愿,一朝梦偿,她却不知道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还剩下什么,似乎是没有了。
“扶疏,你可考虑清楚了?”
她笑:“我讨厌杀人。”
一向不苟言笑的苍书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道:“四月初四之前记得回来。”
“是。”
魏国相府地处京都西北角,屋顶覆绿色琉璃瓦,脊安吻兽,朱漆大门,青铜门钉,雌雄各一石头狮子,分列大门两旁尽显威势。
“云笙?”
推开兰施坞的门,借着月光白云笙黑色锦袍绣了疏落几枝白色梅花,衣带松松系着露出清瘦的锁骨,枕着手臂长发铺了一塌,对视上她的黑眸轻佻的挑了挑眉毛:“疏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我这般绝情。”
扶疏关上房门走到烛台前掏出火折子,他慵懒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轻笑道:“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烛光怎及得上月光?”
扶疏道:“你不是病了么?怎还未歇息?”
“思卿夜不能寝。”
她扬了扬眉,昔日白云笙水袖轻扬是秦淮河漏月台上的绝代尤物,今日白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魏国权倾朝野的妖孽丞相,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人无福消受,她抬手倒了一杯凉茶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淡淡道:“吾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