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简单又平常,余珦心里渐渐放松了些,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直到一天晚上正要吃饭时,有人敲响了门,他警觉地看了贺剑轻一眼,眼里竟是惶恐。
贺剑轻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让他退开些,走过去开了门,有一人还没跨进门来,就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你们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余珦奔到嗓子口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他上前几步,对来人道:“关大哥。”
来人正是关忠义。
关忠义简单将屋子扫视了一遍,看到桌上的菜,便对余珦道:“我赶了一天路,还没吃过,不介意我先吃一点吧?”
贺剑轻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好的意思,便点头道:“我去给你拿碗来。”
余珦先坐下了,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关忠义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他们,要么侯府出了事,要么余家出了问题。
贺剑轻给关忠义倒上了酒,看他先大口灌了一碗。
关忠义喝完一抹嘴:“快吃吧,一起吃啊。”
余珦和贺剑轻互望一眼,余珦默默地端起碗吃饭,他心事重重,吃得极慢。
贺剑轻表面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不免跟关忠义交换了几个眼神。
余珦余光瞥见了两人的视线,没吃多少,便放下碗不吃了。
一顿饭吃得三个人都不是很舒服,关忠义吃是吃饱了,可是他是带着事情来的。
“余家出事了!”
第五十章
余家出事了。
关忠义带来的着实是个坏消息。
余珦乍一听闻,马上站了起来,瞪着关忠义问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贺剑轻走过来,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将他着坐下,握着他的手,面向关忠义道:“说清楚,余家出什么事了?”
关忠义拧着眉头,感叹了一声,回答道:“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高大人,就是那位高三江,他带人将余大人抓进了瞭京护的大牢里,小兄弟也一起抓来了。罪名是意图谋刺太子。”
“不可能!”贺剑轻反驳道,“谁定的罪名?这是诬陷!”
余珦已经呆住了,他心里乱得很,心里不断猜想着,会不会葛一水兴起的风浪,就是为了逼他回去?一会儿又想,谋刺太子,这是大罪,不可能单凭葛一水一人之力,就胡乱捏造了这么个罪名给他爹。
除非葛一水一如进冯国皇宫一样这么轻而易举。
可是冯国的时候,是因为三皇子乃是葛一水的旧相好,又加上他师兄是三皇子幕僚,三皇子又濒死,天时地利人和,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在越国并不是这样的,他觉得可以将这个可能性排除。
那么是高三江高大人的诡计?可是余家与他无怨无仇,诬陷余重启对他有何好处?犯不着这么做。
“自然是诬陷,余大人在大理寺的职位如今是低得不能再低,只是个闲职而已,绝对没有机会跟人结仇怨,更没有结党营私,遑论谋刺太子,这等大罪,是要诛九族的!”关忠义气愤地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
贺剑轻的心里已经沉了下来,他想了想,分析道:“太子之位一直很稳固,六皇子年幼起不了风浪,四皇子早已封王出去了,唯一能跟太子有所竞争的,只有三皇子,可是他已经下了狱,不关到死是不会出来的。整个越国,根本没有能跟太子抗衡的人。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并非在太子身上,而是得查清楚,是谁给余大人定下了这个罪名。”
关忠义瞥了眼贺剑轻,欲言又止。
贺剑轻抬眼道:“有话就说。”
关忠义叹了口气:“是,皇上直接下的旨意,高大人奉旨前往捉拿余家一干人等,京城余家只有两人,都进了牢狱。”
“皇上?!”贺剑轻震惊不已,“怎么会是皇上?!”
关忠义也纳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打听到这一点。或许见了余大人会清楚。”
贺剑轻下意识地望向余珦,发现他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恍惚了。
“余珦不能去,事情查清楚前,他不能进京。”贺剑轻当机立断地说。
关忠义赞同地点头:“就是这样我才连夜出城来,通知你们。你进宫方便,最好去打探一下具体情况,我只能在瞭京护里帮忙照应余大人,至于余珦,不如留在这里安全些。”
“不!”余珦摇头道。
贺剑轻深深望着他,盯着他的眉眼,道:“乖,等事情查清楚,你爹和余念被放出来,你再回京。现在去,万一被发现,一样要被投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