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苏少眠每日去得有多早,每次当他一到沈澜洲房前,见到的第一幕绝对都是沈澜洲在窗边笑着朝他看来的样子。
他日日在等他,时时在等他,从未间断过。
沈澜洲笑着唤他“少眠”,说天底下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沈澜洲拉着他的手说要替他瞧手相,等他将手递过去后却只抓着他的手,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
沈澜洲送他白玉玉佩,勾着唇角故作不经意地道这是自己祖传玉佩,家师曾言只传徒媳,说完后却又不放心似地盯着他,让他保证定会好生保管。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喜欢吗?
沈澜洲他……难道不是喜欢自己吗?
若沈澜洲不喜欢他,那为何要与自己这样?
若沈澜洲喜欢他,那方才他与叶呈……又是什么意思?!
苏少眠几乎慌不择路地朝外跑去。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苏少眠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哪。
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哪。
他只想知道沈澜洲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
又把叶呈当成什么?!
苏少眠眼前阵阵发黑。
他眼前又闪过了方才在廊下看到的那一幕。
白衣的男子和玄衣的男子,朱红柱子,嫩绿竹叶,细雨滴落。
真真是幅画一般的场面。
他们相互依偎,亲密地难舍难分。
他看到沈澜洲眼尾那抹嫣红的情动痕迹。
他看到沈澜洲慢慢地睁开了眼,看着正压着自己亲|吻的白衣男子,恍恍惚惚地看了叶呈一会。
然后沈澜洲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叶呈的脖子,反客为主地亲了上去。
动作间热情情|动异常。
白衣和玄衣相互摩挲,虽是清冷通风的室外连廊,廊外甚至还下着雨,该是凉爽的天气。
可苏少眠却分明觉得,对面两人的四周,温度一时间高得直让人面红耳赤。
他看到沈澜洲似是笑了笑,嫣红的眼尾旁是一片风流温柔的笑意。
玄衣的男子扯着白衣男子的衣领将他拉开一些,舔了舔自己的唇。
他似是低笑着压着嗓子与叶呈说了句什么,然后在叶呈的愣神里,又主动地攀附着吻上了上去。
眉眼间满是一片潋滟情|色。
亲密无间、难舍难分。
沈澜洲他与叶呈……竟是这种关系吗?
苏少眠终于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绿草。
他站在那看着地面反应了一会,长久的跑动让他的膝盖一软,突然就跌倒在了草地上。
下着雨的草地泥泞一片。
苏少眠看到自己的白衣上瞬间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泥点子。
苏少眠愣愣地看着这些泥渍,突然伸出手抓住衣摆反复摩挲这些泥渍。
他近乎神经质地擦了好一会,力气用得极大,像是想要把这上面的脏污弄干净。
可白色衣物上的泥渍,哪是能如此去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