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秦言还是叮嘱了商清月,不准秦洛川离开他们住的这个院子。
就连早饭,也是秦言带着小团子一起过来吃的,顺便给秦洛川交代蓉城的事情。
秦言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绕,尤其是在自家人面前,因此一吃完东西,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道余绮为何要刺杀你吗?”
这问题秦洛川还在山洞里,清醒时就已经在想,也隐约有了答案,因此听到秦言的问话,苦笑了一下道:“怕是一开始接近我,就别有用心吧。”
秦言冷冷的道:“知道你还敢留他在身边?”
“我之前又不知道他有问题,”秦洛川臊眉耷眼,“而且让他来蓉城之前,我特意让人查过,他的身世跟经历都没有问题。”
秦言讽刺道:“既然有目的想要接近你,自然会把这些都处理妥当,一来就被你查出有问题别人还怎么刺杀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
“父亲!”秦洛川不依了,仗着自己还受伤就耍赖,“我才是你儿子,你这么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儿子的志气好吗?”
说完还委屈巴巴的装可怜,“而且我伤都还没好呢?”
秦言态度果然软了许多,“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早就揍你一顿了。而且我还听说清月提醒过你,说他很不喜欢那余绮。”
秦洛川低着头认错,“是我识人不清。”
他态度一软下来,秦言就跟所有的家长一样,开始心疼自己儿子了,摆了摆手道:“算了,这次受伤就当是个教训吧,而且你做得也不算太差,姓余的能等到现在才动手,并且还老老实实交代是怎么做的假身份,已经是不容易了。”
秦洛川之前就猜到了,余绮大概是真的想为百姓做些事,所以这一路来,一直在他身边积极的记录着勘察到的东西,直到开河道的位置确认了下,又从他那里问到具体要怎么做后才选择动手。
只是假身份的事情……
秦洛川问道:“他现在的身份是赵璋给他弄的?”
“不然呢?”秦言反问,“整个丹州还有谁能手眼通天,弄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出来?”
若是放在平常,以赵璋的地位,要给人弄个假身份出来并非难事,但还要让人查不出来就不容易了。
只是之前丹州水患,灾民流离失所,一切都处于混乱之中,让他们钻了这个空子罢了。
秦言见他不语,以为是在思考怎么处理赵璋那边的事情,便道:“你官职不如赵璋,有些事情做起来会束手束脚,他那边由我去处理,你去查余绮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应该……是有的。”秦洛川不确定的道。
秦言挑眉,“你还知道些什么?”
“曾经有一次我问他是否有心仪的姑娘,他说心仪他先生的女儿,不过因为对方已经嫁人,并且让他做了不好的事情,就断了念想。”秦洛川有些迟疑,“我直觉他做这事跟这个先生还有先生的女儿有关。”
“那你就从这方面去查吧。”秦言没再细问。顿了下又道,“之前关在牢里的那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直关在牢里的那两人,就是才来丹州的时候,试图带在人路上抢劫赈灾物资的人。
一个月前秦洛川派出去的人才查到这两人跟四皇子有关的证据,只是秦洛川当时急着去上游勘察,就一直没有处理。
四皇子是皇上的亲儿子,他就算仗着秦言的关系,也差了不止一筹,秦洛川一直在想要怎么处理才最妥当,至少不能惹火烧身。
结果他还在思考,秦言就打断道:“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就把人交给我吧。”
若是他愿意插手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秦洛川问道:“父亲打算怎么做?”
秦言眉毛一挑,“他自己教子无方惹下的事情,当然是让他自己去解决。”
秦洛川恍然,原来是打算把人推给皇上去处理,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普天之下,估计也就秦言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并且还敢骂皇上教子无方。
想到刚才两人讨论的事情,秦洛川问道:“父亲是打算公开身份了?”
“不公布身份我吃饱了撑的还从京郊去绕一圈?”秦言语气里尽是嫌弃,“而且你这性子,在京城还有皇兄能够罩着你,在丹州要真有人想对付你,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我……”说不感动是假的,秦洛川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他做事虽然很不错,但因为是在人人平等的环境下长大,即便到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也没学会要卑躬屈膝的去奉承别人,在京城的时候,他是名动一时的新科状元,上头有皇上跟宁王罩着,想要对付他的人都没少过,更何况现在远离京城。
如果秦言封王,作为王爷的儿子,情况自然是不一样了。
秦洛川认真地朝秦言行了一礼,“多谢父亲。”
秦言点了点头,“所以等你好了之后要好好干活,最好把丹州治理成你之前所说的那般富饶,因为说不定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封地了。”
“封地?”虽然感觉皇上跟宁王都对秦言特别的偏宠,但听到封地二字,秦洛川还是觉得震惊得不行,毕竟怎么说秦言都是个双儿,秦洛川修前朝史,那几百年的历史里,都未曾见过这种先例。
而且按照本朝的规矩,双儿也没有袭爵的资格。
“有什么问题吗?”秦言似乎猜到了秦洛川所想,眉眼里是毫不掩藏的自信,“当初先皇打下这江山的时候,我跟皇上和宁王一样出了力,为什么就不能有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