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场面话,我想知道的是实情。”
乔逐衡用刀仔细把骨头刮光滑,对褚淮笑道:“这个留着,明晚要是找不到吃的可以用来熬汤。”
“乔将军你可真勤俭节约。”
话题被直接略过,褚淮知道乔逐衡现在对他不是全然信任,有些问题就暂且揭过不再追问。
吃过饭大家围在一起和战马互相倚靠着休息,褚淮这几天没睡好,到夜里冷极的时候伤处还隐隐作痛。
入夜,褚淮感觉右肩又开始疼,缩着身体有些抖。
“很冷”
是乔逐衡的声音,两人贴得很近,虽然知道是为了暖和,褚淮还是有些不自在。
“还好。”
“别逞强了。”
乔逐衡伸出手把褚淮抱进怀里:“你们这些宫里的人就是娇气。”
这个动作自然无比,褚淮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默默把外套裹紧。
雪夜里不能睡太死,褚淮一直迷迷糊糊的,昏沉了不知多久听见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一睁眼就看见乔逐衡也睁着眼睛看着远处,雪给他的眉睫镀了一层冰晶。
“你怎么醒了”
“有声音。”
乔逐衡点了点头,幅度很轻。
“枪在我背后。”
“嗯。”
乔逐衡伸手拿起枪,人一离开褚淮就觉冷风侵入,浑身一抖。
几位西夷士兵随着乔逐衡的动静也醒了,但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轻手拿武器的声音。
褚淮没有武器,伸手捏了两个雪球。
乔逐衡:“……你干什么”
“给你打掩护。”
“……”
雪地映照下似乎能看见乔逐衡忍住笑的侧脸:“有麻烦你躲远点就行,毕竟……关外风雪大,你娇弱。”
“……仰仗乔将军了。”
说罢周围又陷入了安静,只能听见风声和树枝不堪重负抖落雪的声音。
“嘎吱——”
雪地中落脚的声音很轻,间隔比寻常要长。
“嘎吱————嘎吱————”
褚淮细细听着没有多紧张,只要不是什么民间谣传的雪怪,一切好说。
声音步步毕竟,大家屏息。
脚步声停了,语气僵硬:“前面是什么人”
声音艰涩,从雪幕深处传来,只闻声不见人。
乔逐衡没有应话,侧耳细听,对面等了一会儿又继续:“我们并无恶意,雪夜赶路无意惊扰,只求互不干涉,不打扰了。”
踩雪的声音又继续,这次是逐渐变远,乔逐衡上前两步,说了一句话,是西夷语,语速极快。
脚步声停了一下,紧接着迅速向乔逐衡这边来,一个带着皮毛帽子的人冲破雪幕。
“乔将军!可算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