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小流氓们显然早有准备,用餐巾纸拈起一团浅咖色的卷毛:“看,这是什么,狗毛!”
“对,这么明显的证据,赔钱!”
“一人二百,这是医药费,和……和精神损失费!”
其余的食客们不想招惹这群一看就来者不善的小流氓,摇摇头,把钱递给老板娘,走了。
老板娘势单力孤,又气又怕,一边护着身上的钱一边努力解释:“可是狗肉比牛肉贵,我干什么要用贵的代替便宜的?”
“这个嘛……”小流氓里面那个染着黄发的头头眼睛一转,瞎话张口就来:“这一定是得了狂犬病的狗,大家都离它远点,说不定会传染,发起病来六亲不认见人就咬!”
“来来来,都远点。”他边说便张开手臂划拉,余光瞥见陆奕延,见他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个很好欺负的白领,于是揪住陆总高定西装的衣领,表情很凶地威胁他:“你说,是不是狂犬病?!”
陆总:“……”
前一秒魏田还在小声告诉他:“这伙人是附近几个街区有名的小流氓,他们也不干其他坏事,就喜欢找个理由,挨家挨户地收保护费,如果不给他们的话,每天都会来店里闹,让店主做不成生意。”
“你也被他们威胁过?”
“嗯……”
陆奕延没等到魏医生的回答,他后脖一紧,领子被小流氓之一拎在手里。
“是不是狂犬病?快说!”
陆奕延很暴躁,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随着刚刚喝下的三瓶啤酒蒸发了。
他看着流氓头头手里那团咖色卷毛,怒气爆棚——
什么仇什么怨?这么凭空污蔑人是狂犬病?!
小波浪在心里很凶地一呲牙:“汪!”
上!咬他!
陆总是个文明人,不干咬人这种事。他撸起袖口,冷冷一笑:“狂犬病?”
“咚。”
闷响声伴着暖黄灯光响起,围绕在灯泡前的几只趋光性小飞虫被惊得四处乱飞。
陆奕延身手利落,拳拳到肉,收手时连衣领上的褶皱都分毫未乱。
为了摆脱泰迪“虚张声势、雷声大雨点小、叫得越响心里越怂”之类的刻板印象,陆奕延从十岁开始就和私人教练认真练习散打,收拾几个小流氓的水平还是有的。
魏田欣赏地看着陆先生揍人的英姿,悄悄把刚摘下来的手套又戴了回去。
嗯,好看。
他在心里给陆先生的身材打了一个勾。
……
风水轮流转。
黄毛带着三个小弟在夜宵摊前面蹲了一溜,抱头求饶:“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错在哪里?”
“不该不学无术出门抢劫,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奋斗终生!”
陆奕延:“……”
为什么这么熟练?
“行吧。”
“狗毛哪来的?”
“路过一个遛狗的大妈,从她的泰迪身上抢……骗……不,撸的。”
“狂犬病呢?”
“没有狂犬病……”黄毛偷觑了一眼陆奕延的神色,忙不迭改口:“不,我是狂犬病!我们全是狂犬病!我全家都是狂犬病!”
陆奕延:“……”
你全家知道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