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羽没反应，殷城干脆将人扶到了白羽自己的房间，然后把人放在床上，又去卫生间拿条干净毛巾浸了冷水，走出来盖在白羽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上。

殷城看着对方毫不挣扎的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想到刚刚在沙发上看见的那个手机，殷城犹豫了一秒，还是打算拿来看看。

然而刚要动弹，殷城就发现白羽的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上衣，紧跟着他要坐起身。

“别动。”殷城将白羽按回去，将歪了一点的冷毛巾扶正，“眼睛难受不难受。”

“……难受。”白羽声音小小的回答，双手紧攥着殷城的衣服，就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城哥，你不要走，我害怕……”

和之前看鬼片过后说的害怕不同，这次白羽的声音里全是小心翼翼和乞求，仿佛下一秒又要哭出来一样。

“我不走。”见白羽这样，殷城还怎么可能离开，顿时坐回了原处。

“城哥……”白羽看不见殷城，但是拽着对方的衣服，就好像对方跑不掉一样，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对方，“殷城……”

“嗯。”殷城答应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在了白羽手背上，“怎么了？”

“……殷城，我爸爸其实是最讨厌我的人……”好一会儿，白羽才声音小小的回答，声音里还带着茫然，似乎还没消化这个事实，“……他故意让我变得这么坏的。”因为……怕他阻碍很聪明的哥哥？

白羽就和终于找到了靠山一样，对着殷城十分委屈的把自己刚刚才想明白的事情都和殷城说了，然后忐忑的问殷城，“晋家栋说他们都讨厌我，骂我废物，城哥，你……你也讨厌我吗？”

我真的是废物……么？

“不讨厌你。”殷城将手放在有些激动的白羽的头顶，安抚住对方，“谁也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的，被人讨厌再正常不过了。”

“那我也讨厌他。”白羽把自己向床里缩了缩，语气愤怒，“出轨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混蛋！

“也讨厌晋家栋，天天盯着我家的事，臭不要脸！

“还讨厌那些在背后说我坏话的同学，不敢当面和我说，又怂又虚伪！没一个好东西！”

“对，没一个好东西。”殷城跟着附和着，然后就听着白羽十分生气的再次说起白毅和白旭的坏话。

殷城不时的应和两声。

“累了吧，睡午觉吧。”见白羽声音小了，殷城出声说。

“嗯。”白羽骂够了，低声的应了一声，但是抓着殷城衣服的手却没有松开，小声的对殷城说，“城哥，你不要离开。”

殷城点点头，发觉白羽看不见后才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哄着白羽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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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发在网上那段就和小孩子玩闹的几句话最开始都是被人群嘲的，也有人早早就在下面@了管理员，做好了看着它被删除的准备。

然而，半天时间过去了，这段文字依然出现在各大网站的首页上。

网站的管理员也是十分的头痛，“这段文字根本就删不掉，是哪个黑客在和我们开玩笑么？”

“不止我们网站，我看隔壁也有这段话，我问了对面的管理员，他们的情况好像和我们一样，也是删不掉。”

“今天这个bug已经在网络上刷屏了，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问这些网站为什么还不删除。”

“不然，还是上报吧。”这应该也算是重大网络事故了吧。

殷城并不知道白羽上午发的那段玩笑的话引起了这么多的争议，毕竟他和白羽回来后就再也没上过网。

当然，就算知道的话殷城也不会在意的。

只要是国家找不出来这段话是他们发的，殷城其实还是很满意它能引起大家注意的。

白羽一觉睡到了晚上吃饭，想来后眼睛的红肿已经好了不少，却一句话也没再提过睡觉前的那些事，好像忘记了一样。

殷城也不会故意去提醒，见白羽不提也就当自己不知道。

吃完饭后，殷城去了白羽房间，把腕表摘下来给白羽，看着对方接过后忙忙碌碌的将东西都收进去又拿出来，仿佛得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眼里滑过一丝笑意。

白羽不想去京城了，白家人也没再给白羽打过电话，这一耽误，就传来了京城进出封锁的消息。

直到这一天，白羽的电话才再次响起属于白家的铃声。

“干嘛。”白羽看见来电显示就闷闷不乐起来，接听电话的语气也十分不好。

“羽羽，京城这边出了点事。”联系白羽的是白旭，语气带着些焦急，“现在进京城的人员都封锁了，我这边想办法给你弄了几个通行证，你尽快回京城来。”

“不去。”白羽恍然回过神来，这是要“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