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_民国之联姻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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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2 / 2)

白翰辰没言声,只是看着付闻歌:看那盈满天上星光的幽瞳,看那年轻气盛的俊俏容颜,看自己想要占有的一切。爱么?必然的。只要一想到这双眼睛里印下别人的好,他心里便会燃起嫉妒之火。

只是爱字于他,甚至于千千万万的国人,都是轻易说不出口的。不似有些洋人动辄“ILoveYou”,把爱当油星一样挂在嘴边。说得轻巧,实际上却是空心白菜,扒开层层包裹的菜叶,内里只有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气。

他拉起付闻歌的手按于胸口,让对方感知自己的心跳,轻道:“你明明知道答案。”

掌心传来的有力敲击和隐晦的告白裹缠上付闻歌的神经末梢,教他的脸色腾的蹿红。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轻易沦陷,但看着白翰辰缓缓靠近的俊脸,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温暖干燥的唇,轻轻落下。那般虔诚,彷如是在亲吻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白翰辰吃痛皱眉——不愿意早说啊!干嘛亲上了还打我?

付闻歌尴尬地屈起手指,冲目瞪口呆的白翰辰干巴巴地解释道:“我是那个……条件反射。”

白翰辰那点心思全被这一巴掌给抽飞了,想发火又动不起真气。他往后退开半步,搓着脸委屈点头。

“明白了,以后未经允许,绝不冒犯。”

躺在床上,付闻歌翻来覆去睡不着。唇边残存的触感依旧清晰,这是他下生以来,第一次对肌肤相触有如此脸红心跳的感觉。又因得知了白翰辰的心思,自己这边更是乱成一团麻。

闭上眼是那人,睁开眼还是。彼此之间隔了间屋子,听不到白翰辰屋里的动静,不知对方是否早已安睡。若那家伙真的踏实睡了,便是天大的不公平。何以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颗心惴惴不安,始作俑者却能心安理得地睡大觉?

翻身下床,他蹑手蹑脚走到外屋,轻轻推开窗户,做贼似的探出半张脸朝白翰辰的房间那边望去。只一瞥,心里便舒坦了许多。白翰辰屋里的灯还亮着,看起来也同他一样,夜不能寐。

看着那半透出窗户的灯光,付闻歌忽觉困意来袭。合上窗,他回到屋里,上床拉过锦被,安心入睡。

白翰辰是没睡,却不是因为跟付闻歌的事。事实上他现在没功夫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进屋之后他看到桌上放着封电报,阅闭,半天没回过神来。

金玉麟被抓了。

自从得知大哥的事后,白翰辰暗中托付自己在上海的一位青帮朋友盯着金玉麟。一是看看那戏子是否真像大哥所说,不抽不赌,不与其他戏迷纠缠不清;二也是暗中保护对方,倘若真被白育昆查出来动用关系整治金玉麟,只消毁了他的嗓子便能废了他整个人。

现在他搞不清这事儿跟老爹有没有关系,一不知金玉麟所犯何事,二不知是哪一方势力所为。金玉麟下午四点被抓,六点电报打过来,他人没在,不然还能教裴先生回发一份回去追问具体情况。

等等,裴先生。

白翰辰忽觉醍醐灌顶。早先受大哥的托付给金玉麟打电话,没打通,便叫裴先生发电报给酒店。发电报必会留底,保不齐是教他爸看着了,便给金玉麟揪了出来。又想他爸阴沉了好些日子,却能突然间与他谈笑风生,该是收到消息解了那心头之气。

这可真——

重重一拳砸到桌上,白翰辰焦愁不已。现在去找老爷子求他放人,无异于火上浇油。不管安的是什么罪名给金玉麟,那都得是经了大人物之手。一口唾沫一个钉,白育昆说出去的话,万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头里把人抓了,转头又叫放,说话跟放屁一样,信誉得丢个干净。

另说金玉麟乃是梨园名角,被捕的事此时必然已传到了北平,最迟明早见报。白翰宇又是那身子骨,这要教他看见急火攻心,说不准得出大事。

思虑至此,白翰辰决定先跟兄长通下气,与其从报上看来这惊天的消息,不如先让他心里有个底。看看时间,已然是半夜,白翰辰轻轻出屋,以免吵到对门睡眠过轻的母亲。

路过付闻歌的房间,他隔着窗户凝望片刻,轻叹一口气。突遇大事,怕是暂时腾不出功夫,像以往那样周到地照顾对方。

熟睡之时被弟弟摇醒,白翰宇未听他开口便知是出了天大的事。今天一整天他总感觉心悬着,坐立不安的,就猜是不是金玉麟那遇上麻烦、或是病了什么的。

可他应过弟弟,跟金玉麟一刀两断,也确实该如此。最近这段时日陆续收了金玉麟的几封信和电报,他都没看,压在柜子里厚厚的账本之下。不能看,不敢看,看了心里就慌了。那斩不绝的情和欲,如森火之后藏在灰烬之下火星,教风一吹,又将燎原。

背上的伤再疼,也疼不过生离的撕心。

见弟弟欲言又止的模样,白翰宇起身从床上下来,坐到桌旁边的圆凳上,轻轻按住他置于膝头的手,道:“有事儿就说,翰宇,哥知道你不是这吞吞吐吐的性子。”

白翰辰垂着眼,目光正落在白翰宇的腹部。柔滑的丝质睡衣之下,清瘦的身形微显丰腴弧度。这条没能教马鞭抽下来的硬命,现如今该能长出小手小脚,出落成个人形了。

反握住白翰宇的手,白翰辰沉声道:“哥,我先把话放这,不管出了什么事儿,自要有你弟弟我在,天都塌不下来。”

白翰宇眼波微动,已然猜出几分:“翰辰,是不是金老板出事了?”

白翰辰微微皱眉,片刻后无奈地点了下头。感觉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他立刻补上话:“他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被抓了,可能只是个误会,哥你先别着急。”

抽回手,白翰宇紧紧扣住桌边,指尖泛出生命流逝后的青白颜色。他身体轻颤,却看面上依旧挂着坚毅:“是爸,他都知道了……”

“怪我。”白翰辰的语气不无愧疚,“那天电话没打通,我就叫裴先生发电报,留了电报根儿,估摸叫爸看见了。”

“不,这事儿不怪你,翰辰。”白翰宇长吁口气,反过来安慰他,“裴先生发电报从来不留根儿,这是爸定的规矩,怕教多事的人把家里的事儿漏出去。且说爸有的是办法查,大班里的龙套,戏院里的跑堂,自要有钱拿,没他们编不出来的故事……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若是没干那丢祖宗脸的事儿,也不会教爸动这么大的气。”

“哥,不说那个,留神教我侄子听见了。”白翰辰伸过手,宽大的掌几乎完全扣住小生命稚嫩的轮廓,“甭担心,明儿一早我就给上海打长途,甭管花多少钱,先把金老板保出来,他受不了大委屈。”

白翰宇轻叹:“委屈倒是不怕,玉麟他打小吃的苦比旁人多的多,虽说细皮嫩肉的,可身上的每块骨头都挨过师傅的戒尺,硬着呢。爸想出气,我明白,我也不怪他。翰辰,哥就求你一件事,把玉麟的命保住,好教你侄子将来长大了,能——”

他鼻息抽动,一滴清泪终是含不住了,滚出眼眶,热热地砸在白翰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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