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作用非常惊人,如同熔岩侵略土地的罅隙,甚至没有拒绝的空间。
喻文州不是真的想出家,红尘俗世根本很难断绝,当然包括欲念。
他被一个正在发情的omega啃吻着嘴唇,舌头濡湿地搅动着他的口腔,只能维持着零星的神智,贴着黄少天的脖子和下巴一点一点亲吻下去。
喻文州能感觉到自己信息素的扩散和外泄,从腺体抽出张力,又在全身燃起热量,刺激引起下腹一阵抽痛。
这是多年没经历过的冲击。
此刻,喻文州有点拿不准把信息素带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黄少天好受些,他也被逼到边缘。
他合拢手臂,把黄少天囫囵抱在怀里,顺着床沿滑下去,又拖拖拉拉抱着站起来。
两人就这么姿态狼狈地紧贴着。喻文州细细密密地亲着对方,释放着慰藉的信号,吮吸他的脖子,滚热的手指安抚他的腰腹和大腿,感受到手下带过皮肤的收缩。
黄少天未着衣物,腿间被流出的液体染得一塌糊涂。
他贴着喻文州磨蹭,下身撞在一起。黄少天低低地叫出声音,喻文州深喘,稍稍拉开距离,又被黄少天抓着黏上来。
鉴于黄少天的大而化之,喻文州曾认为他即使是omega也和通常意义的O不太一样。相处时便没有太多踌躇,没有小心翼翼。有时下意识拍拍肩膀,摸摸头发,是他对年轻同辈或晚辈也会做的举动。
人和人之间,本不是所有的接触都带着非分之想。
包括喜爱这件事,在许多时候也并非性爱同归。
喻文州十三岁分化成alpha,关于人生种种,很早就思考得透彻。
他对黄少天,本是作为朋友那样的喜欢。即使这人已经把名字迁到他的户口上,因为双方一开始就态度明确,他从没想过把黄少天真的往床上带。
他对他原本没有这样的欲望。
喻文州始终认为感情和性别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A与O的结合受到政策鼓励,是由于AO的后代会有较高比例分化出又一代A或O的基因,为当下岌岌可危的人口结构添砖加瓦。从人性上讲,政策干预婚姻,其实太过简单粗暴。
无论alpha或omega,有权利选择与任一性别的人类相爱或不爱,家庭也不是唯一必然的归宿。
早几年,喻文州承受过一些未成篇幅的感情碎片,或许是饱经世事,或许是与生俱来,他心态比较顽固。在成长过程中,他体会过omega的信息素和身体对自己的影响力,但他知道那不是感情。
信息素的吸引流于表面,每每被omega示好,喻文州并不会把他们表达的好意完全接受为真心。
郑轩说他想得复杂,他倒觉得只是比较清醒。
黄少天不像omega,他气场清爽,甚至有些锐利,喻文州愿意和他交流接触,欣赏他,关照他,却不需要进入他的世界。
但此时,这扇门硬生生地被打开,把他们关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释放出的信息素如水交融,已经含混不清。
黄少天这么一个活得快乐而坚定的人,光裸着身体,呼吸急促,沉溺在欲望的漩涡中,手脚并用地抱着他。
眼见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喻文州觉得相当难过。
而如果他今天没有回来,黄少天是撑得过去还是更加危险?他没法再想了。
他们就这样在屋子里滚了一圈,喻文州拼着自制艰难地找黄少天的药。
探寻房间的边边角角,发现床头柜的抽屉被锁住了,他估摸十有八九是放在里面。
不过眼下他没办法去找工具开锁。黄少天贴住他往下滑,几乎磕在他完全勃起的下身。
喻文州把黄少天拽起来架着胳膊抬到床上,他的当务之急是自己把alpha抑制剂先用了。他得先恢复清醒才能帮助黄少天过关。
他有很长日子没用过药了。黄少天搬来后他以防万一地备过一点,不过alpha抑制药品多为临时性稳定药物,保质期很短。过期的药他出差前给扔了,还没来得及补新的。
喻文州支起身体抹了把额头,气息混乱,汗水湿滑。他手脚发颤,挣扎着出去找药,可他并没有想好当前他俩这种身体状况应该怎么出门。
他同身下火热的身躯刚一分离,黄少天抓着床单眼睫抖动,眼泪又落了下来。
黄少天嘴唇动了动,声线泥泞地说:“我又不怪你,你就……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