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晋千帆和君承在床上并不拥挤的挤了一挤。
在晋千帆第二十二次叹气的时候,君承终于转回了身面对着他问道,“怎么了?”
晋千帆立刻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了。
君承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阴森森道,“别装了,就是你把我弄醒了,要是你把我弄醒自己却睡了,我就悄无声息的在你脖子上划一道。”
晋千帆眨了眨眼睛,茫然道,“君承?你怎么还不睡啊?”
君承不理会他拙劣的表演,注视着他微蓝明亮的眼睛一字字道,“给你个机会,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晋千帆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闭上眼睛,想了很多问题。
他想问,你是怎么和连明远和宁睛明他们认识的?
他还想问,你既然和他们认识,为什么开始不说?
他还想问,如果他是连明远,你会不会像宁睛明一样挡在他身前?
但他最后问的只是,“病好了吗?”
因为他发现君承实在是个神秘但又坦率的人。
他尚且有许多隐秘的事情没有告诉君承,又为何要要求君承对他是透明的呢!
但君承就这样坦坦荡荡的把打开自己隐秘世界大门的钥匙递到了他的手里。
其实在逐月楼或者是有缘客栈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这个少年对自己就全无恶意。
君承拉过晋千帆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声音清浅的说,“我觉得已经好了。从小生病都生出经验了,像这种小病通常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不至于吧!你以前那么爱生病吗?”晋千帆惊问。
君承想反正睡不着了,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也行,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起来道,“我娘生我早产,听爹说,我当时才个巴掌大,连哭声都跟蚊子叫般。甚至还有人说我活不过那个冬天了。”君承轻轻一笑,继续道,“不过我活到了现在!”
晋千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笑道,“原来你从小就这么傲啊!”
君承没说话,哼了一声,满是自信得意。
“小时候身体是真不行,我家在江南,气候算得上温和,可我连门都不能出,当时我都四五岁了可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出门也得戴着大斗篷穿着特别厚实,否则回来就会生很多天的病。有好多人还以为我是女孩儿呢!”他话锋一转,“但是,也多亏是生病病的多了,现在我特别抗病。你们生病至少三四天才好吧?可我一天就能恢复如初!”
晋千帆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可我从来不生病的啊!”晋千帆轻飘飘道。
君承瞪他一眼,然而在黑暗里看不分明。于是他在被子里踹了几下,可那人总是能分毫不差的抓住他的脚,然后他就动弹不得了。
晋千帆拽了拽不宽的被子,朗声道,“睡觉!”
被子被大部分的攒成一团,盖在晋千帆身上,君承几乎全身都暴露在夜空里。
“喂!晋千帆!太过分了!”君承喝道。
晋千帆无动于衷,突然被子展平飞到君承身上,蒙住了头。
君承不出声了,但被里的手指发出的喀喀喀声晋千帆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晋千帆先下手为强,轻轻握住君承的手,然后抱着他的腰把他放平,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挠了两下道,“乖......”
君承抽出枕头冲那张贱嘴压了下去。
“饶命......饶命......”
第19章问闲寺下倾心吐一
红枫绿树,悬崖峭壁,大山起伏,云里雾里。
素湍绿潭,回清倒影。悬泉瀑布,飞漱其间,绝巘怪柏,清荣峻茂。
大堰地势西高东低,多江河,水上渔业,交通行运都极其发达。
因和花孔雀已经差了半天的路程,又正好和要回洪泽的连明远和宁睛明顺路,晋千帆就丝毫没有客套的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坐上了旅客楼船,打算以水路与花孔雀汇合。
晋千帆盘腿坐在甲板上,眯着眼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懒洋洋的。
晋千帆长相英气,不笑时很吓人,笑起来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