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一头雾水地谢过了小守卫,走到轿子前时就看见从里边掀开帘子的那位“书生”。
是云念。
多半是冲着这才事情而来的。
温行结出前因后果,站在轿前踌躇片刻,还是进了去。
也不知云念是哪里弄来的轿子,不大不小,容纳三个男子正好。
温行才在轿内坐下,就见对面两人愁眉苦脸。他无所谓地轻笑道:“怎么,在这等我就为了哭丧着脸给我践行么?”
“温行你怎么能这么镇定!”斐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好像温行着急了能有什么用似的。
温行嘴角本就可有可无的弧度渐浅,没有回答。
斐清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但依然愤愤,几欲站立之际被身侧的云念按住了。
“斐公子莫急,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风轻云淡的性子与温行倒是如出一辙。
温行也理好心情,问道:“所以你们此番前来找我是有何事?”
鉴于斐清冲动直率,云念怕他越说越乱,赶在他开口前回答道:“我们找到了或许能救您的方法。”
“能救我?”温行诧异,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意图谋反还能怎么救?
劫刑车?
那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温行当即皱了眉,压住喉间的异样低声道:“不行,不能让你们冒险。”
云念知道他这是想岔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记不记得您十五岁生辰那一日,斐公子曾找过您?”
斐清知晓温行在家中地位不太好,每逢他生辰时都会特意约他出门庆生,唯有束发那年是同他一起在温府过的。
温行记得当时斐清几乎全程都是闷闷不乐的,还打趣他嫌弃温府来着。
“记得。怎么了?”
云念凝神严肃地说:“那一次生辰上斐公子之所以闷闷不乐,是他无意间见到温夫人拿着祭品前往温府后院。”
自己儿子生辰,母亲却要给别人上香祭祀,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对。
斐清也是因这一点心生不满。
“那会儿我们并未想太多,但是据我后来去边境无意识听到的一个传言来看,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当时温夫人去祭祀的人,才是温氏真正的二公子——‘温行’。”
作者有话要说:温行:!?
第五十章
“你……你的意思是……”
温行蓦地瞪大了眼睛,嘶哑的声音透着颤意。
云念轻轻点头,道:“所以我认定,您其实只是温氏的养子。”
昨夜发觉父母预谋谋反,今晨亲自带着官员抓获父母,午间得知谢衣竟是前世那个谢衣还对他抱着某种变态的想法,此刻又被告知自己恭恭敬敬喊了十几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绕是温行再淡然此刻都忍不住暴躁起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逼死他得了!
好不容易在东宫门前吐出的一口淤血卷土重来,横亘在心头分外难受。
云念不知温行身体有恙,见他低着头沉默以为他不信,继续解释道:“我一年前游历至边境地带,偶然在客栈中听闻二十多年前云乌族曾突然夜袭驻边大营。那一夜正逢温二公子三岁生辰,打了大营内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只不过也幸好那是二公子生辰,大家伙没来得及睡下,很快反应过来。
只是第二日,所有人都在传闻温二公子于这场突袭中夭折,温将军和温夫人也都没有反驳,在当日领着几队精兵直捣云乌族大营,将他们赶退至十余里外直到他们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