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如此浩浩荡荡的造反却以如此戏剧化的结尾结束了,就像只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闹剧,成了所有江湖人士及其南陵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
曾经盛极一时的繁玥阁在季昶的死去后,也逐渐没落,走向消亡,消失在了众人眼里。当初的余州判匪就是季昶利用了那群有些势力的山匪,借此来扰乱南陵,更希望除掉聂武城,只是最后计划失败,溃不成军。
对于这些其中的恩怨纠葛,没有人再去在意,全部与季昶的尸首一起掩入尘土。
武功高强,不可一世而又阴狠狡诈的季昶就这么平常无能的死去了,和旁人无甚区别,最后埋入了黄土之中,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刻着季昶二字,就再无其他了,他没有资格进皇陵,也没有资格大操大办,就这么匆匆的埋在了荒郊野外。
连挖坟的侍者都可以对着这个所谓大奸大恶,罪不可赦的尸体唾骂几句,平常最喜干净的,脸上一直挂着温润笑意的季昶此时浑身却都是泥脏,被一个破烂的席子包着扔进了土坑,再匆匆填上。
世上,就此再无季昶。
聂武城写了一封折子给了皇帝,对于镇南王的死因,只写了四个字,被人刺杀,就再无下话了。
聂武城带着邵渝离开了滁南,泷祖也向他们辞别了,重新要去江湖流浪,在有生之年游遍大江南北,聂武城也没有再挽留于他,给了泷祖些银钱。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等聂武城回去之后,允笙也突然消失不见了,看来也是和季昶有些关系了,聂武城没有再多做追究。
事情似乎重新翻过了这一页,毕竟日子还长着。
聂府。
“什么!”聂武城暴喝道,“郡主去北凉和亲了?只为求北凉增援?”聂武城豁然站起身来,“你们先去皇宫向皇上请命,我现在带兵去北凉把郡主接回来。”
邵渝有些犹豫,“将军,可是郡主已经算是嫁给了北凉国主啊。”
“放屁,那种无耻小人配的上郡主吗?他要是不放人,我就趁此机会把北凉打下来。”聂武城眼中精光乍现。
“哦,对了,莲儿还有丁子栖呢,回来到现在怎么也没看见他们。”聂武城有些奇怪的道。
邵渝:“……”他应该说他刚刚看见莲城上了太子的马车吗……而且还看见了丁子栖与另一个男人在逛集市……好像暂时还是别说了吧。
邵渝摇摇头,“不知道。”聂武城也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了,因为雷厉风行的他立刻带兵就赶往北凉去了,邵渝叹了口气,也翻身上马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一行人花了两个时辰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北凉,聂武城牵着马绳,在城池下高声喊道,“我乃南陵的大将军聂武城,来寻郡主,速来开门。”
城墙上的几个卫兵赶紧派人骑马赶至北凉宫中,把事情的大致告诉了北凉国主坞坔,坞坔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吩咐道,“给我拖住他们,我等会就来,千万不要让王后知道此事……”
季银带着侍女从殿外走了进来,秀眉拧起,“什么事情千万不让我知道啊,说来听听。”
坞坔打着哈哈,“芍华,就是处置一群奴隶,怕你见血,所以才说千万不让你知道。”
季银端着脸,“少胡说八道了,是不是聂武城来了。”季银看向坞坔身边的守卫。
坞坔使劲摇头,守卫点了点头。
坞坔:“……”真是不懂察言观色的废物,要是王后跑了,我就把你吊起来打死!
季银冷冷的看向坞坔,“让他进城,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坞坔还想再挣扎一下。
“你是想我现在就走吗?”
坞坔赶紧点点头,“好,我这就下令让他们进来。”
心有不甘,不情不愿的坞坔把聂武城等人放了进来,聂武城等人骑着高头大马,十分引人注目,北凉的百姓都在看着他们。
邵渝一路看着北凉的东西,总觉得十分的新鲜有趣,东瞧瞧西看看的。
众人慢悠悠的晃入了皇宫,季银站在殿门处迎接,聂武城看见季银之后,翻身下马,跪倒在地,“末将接驾来迟,还请郡主恕罪。”坞坔站在季银旁边,面无表情的盯着聂武城。
聂武城对于坞坔视若无睹,站起身对季银道,“郡主,还请回到南陵吧。”
坞坔打断了他的话,不给他继续说下去,“聂将军远道而来,不如由本国主来为你接风洗尘。”
聂武城敷衍道,“不必了,多谢抬爱,不过我还要要事在身,带着郡主就回去了。”
坞坔沉下脸来,“如果我说不呢。”
“自然是由不得你。”
季银抬手打断了他们的针尖对麦芒,“好了,聂将军,南陵战事已经平定,你就在这里先留下几日,欣赏风景民俗也是好的。”
聂武城刚想拒绝,邵渝拉了拉他的衣袖,笑盈盈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期盼。聂武城有些无奈的答应了,“那好吧。”
季银把聂武城与邵渝的互动尽收眼底,不由的起了捉弄的心思,“聂将军当初皇宫当众拒婚于我,可是看不本郡主?还是心中另有其人?”
坞坔皱起眉头,没想到此人还曾经敢这么对芍华,而后反应过来,要是他不拒绝的话,芍华还怎么嫁给我,也好,也好。哎不对,此人还与芍华有过婚约呢,心中真是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