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房间外的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折磨。
他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把琴酒再揪出来狠狠地千刀万剐才算解恨。
他又开始忍不住想,要是工藤新一精神崩溃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
那可是工藤新一。
他不断地、反复地暗示自己,可巫师界流传的关于不可饶恕咒的后遗症却在此刻一条接一条地从他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再加上之前亲眼见证的许多非死即疯的案例——
吱哑。
黑羽猛地抬头看向从门里走出来的白马。
白马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和黑羽都倒了杯茶,中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黑羽的心骤然沉了下来。
“他……”黑羽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又慌慌张张地停了下来,生怕再说一个字他就会溃不成军。
白马喝了一口茶,语气很平稳:“他的情况很糟糕。”
“那——”
白马翻了个白眼。
“但是他是工藤新一。是的,真是奇了怪了,我真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在经历了那么久的折磨还不疯的……”他的话还没说完,黑羽就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工藤的房间,留下一个正在不紧不慢喝茶的白马探和他的喃喃自语,“可能是执念吧。啧。”
门又开了,黑羽惊慌地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他怎么还没醒?!”
白马扶额:“……他睡着了。”
“哦……对,有道理。他太累了。的确,今天实在是太长了。”黑羽自言自语道。
门又被关上了。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屋子,躺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的少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再动了动手指。
疼。
哪里都疼。
记忆逐渐回笼,工藤这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猛地坐了起来,神经倏然紧绷。
趴在他床边的黑羽快斗也猛地坐了起来,目光撞进了刚刚醒来、眸中还有些迷惘的少年眼中。三天没有管过外表的黑羽看上去无比落魄而邋遢,衣服也因为趴着的姿势而有些皱巴巴的,要是让他的追求者们看到十有八九会幻想破碎。
不过他们此刻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
霍格沃茨的早晨静谧而安逸,有一只鸟恰巧停歇在他们的窗边,兴味地冲着他们叫唤了两声。风吹过挂在灯上的风铃,传出一阵悦耳的脆响。晨光熹微,就连时间都慢下了脚步。
少年彻底放松了下来,对着有些怔愣的男人露出了一个腼腆而干净的笑容。
他的声音低哑而温柔,缱绻中带着化雪春意。
他说——
“早安,快斗。”
Epilogue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