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没敢在客房楼层扫荡,他想也没想直接绕进紧急逃生楼梯,身后就有追兵,他直奔地下停车库,老天有眼,这种时间都会有一个迟到的倒霉蛋正巧在停车,他本想将那司机直接拖出来打晕,那司机突然对他说了一句“竹”便佯装被胁迫一般主动举着双手从车里跳了出来。
荒还是把司机打晕了,省得这倒霉蛋还要被联邦抓着问东问西。他钻进车里,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撞开正在逐渐关闭的停车场大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没人追出来,联邦可不敢在有外人的公开场合对外宾动手。
“把屏障关了!”他脱下手套,可惜就连手背上都沾满了血,他没办法,只能拍拍一目连的脸。
一目连动了一下,却没有撤回屏障。
车头被撞了个稀巴烂的车在国道上奔驰,他们必须离开这个大概率同帝都一样全方位被24小时监控的地方。荒催促道:“我叫你关了!”
如果一目连现在有精力,他们大概会吵一架,这会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二次吵架。
可是很显然,一目连没精力吵架了。就连共感也被强行终止,更别说关闭屏障了,荒再一次回到了神游的小黑屋,脚也没力气再踩油门……
车从国道上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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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化:(哨兵暴怒或战斗时进入的一种极端状态,五感达到最强水准,完全失去理智的控制。这样的哨兵是攻击力最强也最危险的,往往发生在他们的向导受伤或被杀害的时候。)←copy的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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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辆宾利也挺可怜,还没见过几天日光就被摔成破铜烂铁……其实并没有,它很幸运地被卡在了树枝上,没有摔成废铁也没有爆炸,本就破烂的车头被撞得更烂了些。
联邦通过监控准确定位到车飞出国道的地点,很快就派来了搜捕队。
万年竹打了个哈欠。
“长官昨天没睡好?”身旁的士兵关心道。
“值夜班。”万年竹顿了顿:“屁话这么多。听见没,那儿有声音。”
士兵摇摇头:“没有,长官。”
万年竹悄悄摸了一把口袋里的紧急联络器,踹他一脚:“还不快去?”
“是!”士兵们相继朝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等士兵们走远,他赶紧揣着联络器,一边快走一边在上面按了一串代码“TRACEREMOVING”,收件人是“幼儿园园长”。这是条匿名消息,只能通过两台特殊机型的联络器传播,一旦CIA查下来也只会查到匿名讯号。而他之所以特地支开身旁的联邦军,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辆联邦军正在私下搜索的银色宾利正卡在大树正上方,摔得比他想的还要惨绝人寰。
万年竹觉得心好疼,联邦可不是帝国,哪怕是上将也不会配这种好车。天还没完全亮,模模糊糊一片霞色,他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车内只有沾了血的安全气囊,没有人的踪影,好歹是先一步逃离现场了。
他安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用手套擦去指纹,点开就往树底下一扔。
“谁在那里!”他自导自演起来,甚至往地上有血迹的地方开了一枪。
大火很快就蔓延到整片树林,士兵们闻讯赶来,只看到隐没在火海之中的一辆宾利,而车里的留下的痕迹也会一并被消除,无论是车主的信息,还是信息素的踪迹。
昨日八歧大蛇元首亲自带人“邀请”走了帝国的第三位宾客夜叉,他心中颇为忐忑。
逃远点吧,然后……再想办法。万年竹低下头,一步步远离了火海。
一目连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他坐在礁石上,双腿泡在冬季冰冷彻骨的海水里,看着海浪一次又一次将它们淹没,略显呆滞地平复了许久心情。
我不是该在……楼顶?
一目连对这片海域没有印象,记忆最后定格的画面还是彼岸花讥讽的微笑,而他仍在为没有抢到那把92式深深自责——那本是荒交给他最基本的任务,他却没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