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_【薛晓】炭香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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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2)

道人气得头奋力一扬,像是要去瞪薛洋,头“咚”地撞上了船板,晓星尘全然不觉疼痛,嘴里磕磕绊绊地想要斥责薛洋,倒是薛洋听见这声闷响后心脏一提,下意识地用手掌去垫道人的后脑勺。

“敢做……还不是你,我……你怎么有脸……”

“对,对,是我逼你做出这样龌龊的事。”薛洋抢了他的话,痞里痞气道,“晓星尘,你这么说,可你心里当真这么想?”

他的右手食指在道人心前划着十字,厉声笑语:“我也不问你了,死鸭子嘴还硬呢,你这破道士也再问也必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便问问你自己,那个大敞着腿的你——当真不愿吗?”

那晚浴房,分明是你找上的我。

薛洋垂着眼,咽下最后那句话,不笑了。

可能是委屈吧,薛洋搜肠刮肚,找出了一个他自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上的词来形容他现在的感情。

他与晓星尘之间的较量分明已经见了胜负分晓,他大获全胜。可他丝毫没有孩童赢了游戏的畅快感,相反的,很憋屈,囤积在胸腔的情愫翻滚沸腾,撞得他心骨作痛,却迟迟找不到宣泄的门户。

“呃……”

突如其来的呻吟打断了薛洋的思绪。不知不觉间,他越发将怀里的人抱得死紧,勒得晓星尘浑身血液不上不下,面庞失了血色,喉间一口气难进难舒,却抿着嘴不吭声,直到窒息的痛苦压过了逞强的倔强,才终于逸出了那憋屈的呻吟。

晓星尘抠着身下木板的十指被木刺扎出了血,在透过草编船篷缝隙的月光中殷红惨惨,沾在苍白的指尖,像蹩脚的殓师给死尸涂抹的妆容。

“臭道士!闷急了都不晓得叫的吗!”薛洋撒开手,晓星尘立马深吸了口气,急促地咳嗽起来。

黑衣青年如避蛇蝎地一骨碌爬起来缩到了船的另一侧,将船撞得摇摇晃晃。道人本就头脑供不上血,晕晕乎乎,遭薛洋这么一晃啷,想支起来的身子没能稳住,又猛地趴了回去,磕得眼冒金星。

“你就这么想死?”薛洋梗着脖子,一字一顿,双手还有些微微发抖。若晓星尘不开口,可能他真的会这样一直毫无意识地勒下去,直到对方断气。

晓星尘的手在木板上拖曳出几道暗红色的痕迹,肩膀耸了耸,失真的声音沙哑磕绊:“与其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还不如及早被你掐死了好……”

薛洋眼眶发红,憋了片刻,从牙缝中爆发出一声怪异的嗤笑,他有些狼狈地摇晃起身,手指轻颤着指了晓星尘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瞎子看不见。他别过头去,越仔细想便越觉得自己滑稽:“我千辛万苦……哈哈……”他笑得眼珠直翻,嘴角几欲抽筋,活像个说不清人话的疯子。

千辛万苦什么呢?治好了眼睛怎么样呢?

他东街窜西街跑,晓星尘却还是一心想着逃脱,甚至不惜去死。

要晓星尘感谢他?不不不,这没有意思,他薛洋没被人感谢过,不知道被感谢是什么滋味,他那颗烂在肚子里的心脏也没感受别人谢意的能力。

他会在自己那样东西埋在晓星尘体内最深处的时候对晓星尘说,看,能看见吗?是不是比那一片漆黑有意思多了?

那双眼睛会成为拴在晓星尘精神上的桎梏,让他雌伏,这些圣人不都是这样吗?一旦有能让他们恨不起来的理由,哪怕只有一个,他们都会摇摆不定,无法说服自己去斩下仇人的头颅,只能独子自己痛苦着,踌躇不定着,濒临崩溃。

晓星尘就是这样,教义般的、毫不让薛洋失望。

就是这样才好玩。

“你别想跑,哪儿也别想去……”薛洋神神叨叨地碎碎念着,软着脚捡起了斜靠船舷的竹竿。这几天姑且相安无事,让他几乎要淡忘了晓星尘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方才那惯会败兴的道士一筐冷水当头罩下,他才清醒过来——

这才是真实。

薛洋漠然俯首,视野内有一大团黑乎乎的身影在水中晃动,起起伏伏的被水波摆弄着,正推着船助其前行。

河水被妇女们用来浣洗过许多杂七杂八的物什,很容易被幅度不大的动作激起浑浊的泡沫。这些泡沫就附在随水流浮沉的水藻藻叶间,一条条地往宋岚身上撞,弄得本该洁净的道袍油腻肮脏。

薛洋用竹竿点了点水面,还是决定不亲自下篙了。他蹲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宋岚面无表情地承受着一切,喉咙里不时发出走尸独有的咕噜怪响,倒是还留有几分活人受折辱时怒火中烧的怪异模样。

宋岚是有意识的。

当然,他可是宋岚啊,薛洋怎么会舍得不把握这天赐的良机?

薛洋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晓星尘,姓宋的有洁癖对不对?”他靠着篷沿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好整以暇地叠放在一起,并未转头去看晓星尘,而是死盯着宋岚那张攀附着青紫尸纹的脸,嘴角微微勾起。

晓星尘方被这疯子的笑声揪得肝腹俱颤,又忽的听得宋岚的名字,心跳一鼓,口中戒备:“你突然提子琛作甚么?”

薛洋不答,从衣襟里掏出白日装过油饼的油纸,利索地翻了个面,将沾了葱和油的那一边露了出来。

然后他便把油纸整张糊在了宋岚的头顶上,还重重蹭了两下,让宋岚唯一干净的一部分头发也惨遭玷污。

薛洋闻得对方嗓子里的怪声又加粗了几分,笑容又难以自制地重新回到了脸上。他红着眼,仿佛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

碍事的东西,放你在其它阴沟儿里扑腾你就乖乖呆着啊,非得跟只耗子似的出现在我跟前跳脚搅黄我的好事。

洁癖?不过是你这杂种矫情罢了!当初只被我擦了一掌便一副嫌恶至极的模样,可现在,老子就是往你天灵盖儿上扣屎盆子你都吱不出半声!

看着宋岚被自己这样侮辱,薛洋觉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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