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和雷吉一样,没有问去哪里,但是每个人都习惯地带上武器装备。总之,他们的任务不是去追
捕逃亡者,就是去猎杀感染者,无论哪一样都需要全副武装。
伊恩跳上一辆伤痕累累的吉普车,坐在驾驶座,士兵们各自找了空位。
城市早已不再四通八达,废弃损坏的车辆和残垣断壁阻隔了道路。吉普车行驶的路面不久前刚清理出来
,用以连通城市边缘的岗哨和临时作战中心。
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因为不断有新的感染者出现,彻底清理完成之前实行二十四小时戒严。罗比观望
着四周破碎的城市残骸,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看那棵该死的树藤,它该不是在嘲笑我们吧?”
一条盘根错节的树藤顶开了混凝土墙壁,从缝隙中钻出来,像一条绿色的蟒蛇一样盘绕、俯视着行驶在
路上的人们。
空气温热干燥,阳光刺眼,风令人烦闷。
吉普车停在一座高墙围绕的建筑前。
这里原本就是政府大楼,整幢楼看起来还算完好,只是早已失去往日的光鲜,光滑的外表布满斑斑裂痕
,显出穷途末路的颓败消沉。
城市中的大部分物资、武器、设备全都由军队收集控制,统一分配给有身份登记的幸存者。尽管送到每
个人手中的食物和水少得可怜,但在最初的动乱和血腥镇压下,至今没有人再敢公然对抗军队。所有人
都保持沉默,等待一个或许还有希望的新局面,亦或是苟延残喘的未来。
伊恩跳下吉普车,走向两个荷枪实弹的守门士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伊恩·利特中尉,有重要情况报告。”
一个士兵认识他,另一个还是查看了证件,随后让开路允许他们进入。
罗比对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没有丝毫好感,觉得多此一举,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有些人是绝不会改变
的。自私、官僚、腐败、顽固不化,哪一样都不比满身尸斑的感染者好多少。
伊恩一言不发地穿过空地走向大门,大厅里到处是拿着武器的士兵。
“伊恩·利特中尉要见克莱夫上校。”
“上校现在没有时间。”
“关于特殊幸存者的事,上校说过,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来见他。”
阻拦的士兵犹豫了一下,要求他在门外稍等。
几分钟后,士兵返回来说:“上校在等你。”
伊恩迈步往他身后的走廊走去,雷吉想跟上,又被士兵拦住。
“克莱夫上校只见中尉一个人。”
“为什么?”罗比不耐烦地问。
“这是命令。”
“去他妈的命令。”
“罗比。”雷吉抓住他的肩膀说,“别在这里闹事。”
他们都看出今天发生的事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伊恩转身说:“罗比去外面的车上等,其他人留在这,我很快出来。”
“为什么?因为我太大声了?”罗比不服气地问。
“你问了太多为什么,还是说你也要对我喊去他妈的命令?”
雷吉松开罗比的肩膀,又在上面轻轻拍了两下。
罗比愤愤不平地走开了,跳进门外停着的吉普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