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你。”诺尔惊喜地笑起来,“你是怎么来的?”
维克特气急败坏地赶过来说:“这家伙躲在皮卡车上,吓了我一跳。”
“你被一只狗吓了一跳。”罗比立刻开心起来,他从不放过任何可以嘲笑死党的机会。
“我以为是一只狼,混蛋,想想看一只会动的大家伙从防水布下钻出来的模样,你也会吓一跳。”
“是啊,可遇到这蠢事的人是你。”
伊恩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就从吉普车上下来。
他感到一阵晕眩,接着眼前发黑,于是连忙闭上眼睛抓住车门等了片刻。等晕眩过去,眼前渐渐有了光
,他才看到诺尔在抚摸一只黑色的狗。
伊恩认得这只狗,只是没想到它会跟来这么远的地方。是不是它也已经习惯了和人类相处,无法再忍受
孤独的折磨。
“也许我们可以带它一起走。”诺尔说。他不太确定在这支一向以生存为第一目的的队伍中有多少人会
站在他这边支持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伊恩问:“它是怎么跟来的?”
“它躲在皮卡车上。”罗比说,“是只聪明的狗,它还咬死了两个感染者。”
诺尔向他望去,罗比却不看他。
“它也没有动车上的东西。”维克特说,“什么都没动。”
菲利普说:“也许它可以帮我们在露营时站岗,搜查周围的环境。”
艾奇尔说:“而且它好像会自己找吃的。”
“看来你们已经有决定了。”伊恩说,“还有一个问题。”
最终的决定权始终在伊恩手上,所有人都望着他,等待他的问题。
“你们得给它取个名字。”
“你是说我们可以带它走吗?”诺尔开心地叫起来,狗狗似乎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但很快就歪着头
,揣测着他的情绪,摇晃着尾巴绕着他转圈。这聪明的家伙,它肯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决定叫它什么呢?
这是傍晚休息时伊恩听到的,他们叫它黑丝带。
它黑色的皮毛确实就像光滑的丝带一样。
黑丝带很快就接受并且习惯了自己的新名字,它喜欢人群,喜欢人多的地方。当它在士兵们中间躺下时
,所有人受伤的心都被它抚慰了。
他们都很喜欢它,它也非常享受周围有人的声音。
诺尔第一次在露营时和银灰小队的士兵们坐在一起。
伊恩靠着吉普车,思考着他们的问题。银灰小队一直是个特别的集体,就像他自己的内心一样是封闭的
,不允许任何陌生人加入。
可是诺尔打破了这个看不见的屏障。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是一味忍受。他的心里有比这些身边的事更复杂的困惑,关于梦,关于黑色
的巨影。他因为这些难解的困惑而坦然接受了其余的一切。
伊恩出神地想着,发觉无法再把他从心里赶走。忽然,他感到手背上一阵温热,低头看时,发现那只黑
色的狗悄悄来到他身边。
伊恩吃了一惊,但立刻平静下来。
黑丝带很温顺,比他想象得还要听话。罗比一直反复强调它咬死了两个感染者,让他以为这是一只擅长
狩猎的猛犬,可实际上它看起来更像一只陪伴孩子长大的宠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