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兰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那边吕招娣已经急道:“金兰,那店是你的,那衣服你也天天做,你咋把钱让人赚完了,自己每月就拿二十多块呢?”
“要不,咱们把店收回来,自己干吧,我帮你!”
常金兰心中一震,愣了半晌才喃喃道:“可是,可是签契约了呀,两年。”
“啥?两年?!”
吕招娣跺脚,恨铁不成钢,“再不济,这店租也得涨起来把,我打听过了,年后西河坊的店租都给提了好大一截子呢!”
“现在得每月五六十块了。”她想了又想,眼前一亮,“那女的买卖做得好,咱们,咱们起码得涨到两三百!”
“啥两三百?!”
接话的不是常金兰,而是一道苍老的女声,常金兰的婆婆沈大娘走进来,刚好听到这句,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金兰,咱不能干这事。”
老太太十分严肃,“既然签好了契约,就得按照契约办事,没有反悔涨钱的道理,咱沈家人不干这事。”
沈家是厚道人。
当初常金兰的父母给独女挑选夫婿,可谓煞费苦心,好在闺女嫁资丰厚,人长得不错,名声也经营得好,因此选择余地很多。
常家父母在那多人家中,选择了沈家,沈家条件人品可见一斑,所以常金兰日子一直过得顺心。
这么一家厚道人,自然不会打违约的主意,哪怕这是钱是儿媳妇自己拿着的。
“也就两年,两年后你爱涨店租继续租出去也好,爱自己收回来做也好,随你的意。”
沈大娘盯了吕招娣一眼,蹙了蹙眉,补充道:“你别听人瞎说,这契约公安都是承认的。”
一听公安两个字,常金兰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勉强笑笑,“妈,我知道的。”
“那就好。”
见儿媳妇听进去了,沈大娘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出门接小孙子去了。
“金兰,你不会真这么算了吧?”
屋里就剩两人,吕招娣急了,“啥契约呀金兰?真不能收店吗?”
她看表妹被婆婆唬住了,顿时心急如焚,天啊!她还打算捞些好处呢!
“咦?不对呀!”
吕招娣灵光乍一闪,忙道:“金兰,那衣服你也天天做,你会呀!咱不收店,咱另外找家店做着卖,不就得了吗?”
她自觉想了个绝佳主意,拍着大腿欢喜起来。
“可是,可是我也不全晓得款式呀。”
表姐的话,说得常金兰的心都活了起来,但问题是,她一向只埋头固定做几道工序而已。
“你可以学可以看呀!你在里头都学会了,咱再想其他不就得了吗?”
多简单的道理!
表妹脑筋不行,就是命好。
姜宁并不了解背后发生的事,不过,她却很快发现了常金兰的异常。
这天早上春雨绵绵,中午过后就大了起来,倒春寒伴随着大雨,滴滴答答湿漉漉的,一下子就冷了。
降温加一天的雨,连西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