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国失笑,“我就拿个本科证,这才第一回考试呢,你也是经历过高考这种大阵仗的人了,还能被这点小风小浪吓到?”
林川柏睨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这不是提前体会送儿子高考的感觉嘛!”
“那您可真行,四岁就能生下我。”
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怒吼:“我他妈就大你三岁零八个月,不是四岁!”
李正国呛了一口,这关注点也太清奇了。
过了几分钟,林川柏又开口:“咱们明天去庙里拜拜吧?”
李正国从来不会扫他的兴,兴致勃勃问:“去哪个庙?”
“法华寺吧,不是说那里求学业比较灵”,说完蓦地意识到什么,马上转移话题,“我要去拜拜,保佑我下辈子继续投个好胎。”
李正国憋着笑,问:“你哪天去给老人家拍像?我陪你一起?”
“算了,我一个人就行,你们不是活儿都是排满的,正好我也什么事。”
“那行,你好好做功德,祝你心想事成,下辈子继续投个好胎。”
林川柏半躺在沙发上,拍拍肚子,笑着说:“也不用很好,跟这辈子差不多就行。”
吃完晚饭李正国陪林川柏拼高达,确切地说是林川柏拼他在旁边复习,快十点时,准备回家。
林川柏愣了一秒,看了看窗外,说:“是不是下雨了,要不……你今晚就住这儿,我的意思是万一淋雨淋感冒了,影响考试。”
此时两人都坐在地毯上,中间散了一地的工具和拼了一小半的模型,李正国看着林川柏,直把他看得眼神躲闪,才跪坐起来探身过去,越过一地杂乱,手箍着林川柏的后脑勺,吻下去。
林川柏僵了片刻,又慢慢重新放松,不迎合,却也没有拒绝。
对于李正国来说,这便已经足够。
他第一次见到林川柏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像只猫呢,干什么都懒洋洋地,说话是,走路也是。后来熟悉了才发现,这人就是只猫,高兴就冲你笑,不高兴就不理人,生气就伸爪子挠,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能摸到他最柔软的肚皮。
林川柏是那种很怕痛的人,很久以前小区有块地方陷下去了,他没注意被绊倒,摔了一跤,从此以后再走那条路他都会不自觉地靠另外一边,即便那陷下去的坑早就被填平。
所以他担心的从来不是沈定秋。
他担心的只有这一个人而已,怕他讨厌自己,怕他,认识更有意思的人。
(两年后)
林锦回家的时候陆重正在统计这周的订单,搬到新区后他在郊区租了块地,种一些观赏性的花木,专供城里的花店和一些小公司。
他很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也很擅长,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移栽山里的花株到院子里,成活率很高。
林锦刚进来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林锦一直忍到把他拉去平时最喜欢待的阳台,让他窝在懒人沙发里成最舒服的姿势,又接了杯温水放旁边的茶几,才开口。
“我找到你妈妈的亲人了。”
陆重第一时间像是没有听懂,抬头懵懵地看着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