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汁是苦,只是她心上不知道要比这苦上多少。
“颜颜,有没有好一点了?”陈卓然见着她呕吐完,连额上都浮了一层虚汗出来,整个人怏怏,再无一点生机。
他心头发苦厉害,只是不知道要怎样去挽回而已。
“现在可以让开了吧?”许颜没有去瞧他脸上伤口,单直勾勾盯着他衣服上面有些沾到血迹问道。
“要么送去下宛清那边先住一晚吧。”陈卓然实在没有办法,想着眼前她看着自己,情绪会更糟糕,想了想便打电话给宛清。
“用不着送,自己过去!”许颜说完便要继续朝外面走去,还没走出去个几步,其实方才精力实在折腾够累,双腿软软便要摔了下去。
幸好陈卓然眼疾手快一把扶着她,将她朝床上扶去。
眼前她确累很,累得连走出院子力气只怕是都要没有了。
陈卓然见着她瘫坐在床沿上,有些安静下来,赶紧从许颜包里拿过来手机,迅速调出号码给宛清打了个电话,“和颜颜有点事情,过来接颜颜去那住个一晚吧。现在就过来,越快越好。”
“颜颜怎么了?让她和说几句。”
“她不是很方便接电话,过来再说吧。越快越好。”陈卓然望了眼许颜,此时虽然坐在床沿上,眼睛依旧空洞无神看着前方,全身还一直在发抖着。她这样糟糕状态,他只是没有丁点办法而已。
宛清这个电话也接莫名其妙,不过电话那端陈卓然严肃语气听得她心头发毛。
她原本是穿着睡衣都宅在床上准备晚上追剧去了。
此时挂了电话后,心慌很,也没有时间换衣服,起来顺手去衣柜里捞了件很长羽绒服一披,拿起包便朝外面奔去。
打过去路上,宛清一边琢磨着陈卓然简短话语,心头想着两个人该不会是吵架了吧?所以要自己把许颜接过来小住个几日消消气,不过那样话,许颜怎么会严重连个电话都接不了。
该不会是家暴了吧?宛清一想就想到最恶劣后果去了,不过如果陈卓然也在气头上,待会她过去也是怕怕,即便有护主心也不敢替许颜做主啊。
一想到这,宛清也顾不得多做思考,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江易滔。
“喂,江易滔啊,陈卓然估计和许颜吵架了,让打个电话给,一起去下他家里劝下架。现在已经在士上了,到他们家估计还要个半小时,也立刻动身吧,要是比早到话也不敢贸然进去,等到了再一起进去劝架。动作快点。”
“陈总——”江易滔脑袋里还没转过来,心头奇怪着陈总这样家庭私事怎么会让员工知晓参与呢。
“哎不要多说了,不是说陈卓然当年在部队里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吗,那身手肯定很厉害,要是真万一发生家暴这样事情了,颜颜都不敢去想她会怎样了,方才他就说颜颜连电话都接不了了,心里还是挺害怕,抓紧过去吧。”宛清快刀斩乱麻说完才挂了电话。
开着出租车司机也有些听到宛清话语,宛清下车给钱时,司机还好心提醒了下,“要是家暴严重话,建议们还是报警吧,这种人渣就应该进去。”
宛清也严肃点了点头。
还好江易滔此时也已经到了,两人一起壮着胆子朝许颜他们家楼上走去。
“江易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还是有点怕怕。”宛清上楼梯时,加之楼梯走廊上都没有开着灯,声音都刻意压低着说道,自己被自己语气也有点吓得发抖起来。
“陈总应该不会那样,放心好了。”江易滔安慰道。
终于快到他们家主卧里了,宛清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抓着江易滔胳膊。
“呀,颜颜,这是怎么了?”才进房门,宛清就看到坐在床沿边上许颜头发凌乱,身上针织衫上也沾满了一片血迹,此时整个人毫无生气坐在那里,没想到被自己猜中了!
因着有江易滔在,宛清倒是不怕点了。
一见着许颜那副失魂落魄模样,宛清立马摇了下许颜问道:“颜颜,没事吧?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啊?”
见着许颜毫无反应,身后却响起陈卓然声音,“那个宛清——”他才开口说话,宛清咬了咬牙一个转身,只听一记响亮拍掌声,她实实在在扇了陈卓然一巴掌。
“靠!陈卓然,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欺负,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弱女子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颜颜要是去医院查出来有什么后遗症话,看不弄死!”宛清压根没怎么去看陈卓然就噼里啪啦骂了一通,又立马转身摇了摇许颜肩膀说道:“颜颜,倒是出声啊,要不咱们赶紧先去医院吧,出了这么多血再拖下去兴许会贫血。江易滔,还不过来帮忙扶着点!”
“那个陈总,您脸上怎么也在流血?要不要一起去医院包扎下?”江易滔未料到宛清动作可比自己思路都快多了,他看得也有些发呆,此时才有些愣愣问陈卓然。
“没事,不用了。”陈卓然僵硬回道。
宛清这才惊悚转过身来朝陈卓然又望了一眼,果然见着他额上有处似乎被砸了个窟窿出来,部分地方血块都有些凝结起来,此时还有小小一点在滴着血珠,看着还是挺恐怖。而且他半边脸上都已经被血迹带到,方才自己这么一掌扇过去,果然就连自己手心也沾了点血迹。
宛清又望了下不远处地上,还有个翻在地上砚台。
许颜衣服上血迹此时若是仔细看去,也和自己掌心血迹差不多,应该是滴上去。
瞧这架势,似乎是许颜家暴了陈卓然吧?
宛清一推断,下一刻便惊悚要捂住自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