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_芳菲意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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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 2)

京城近来解了宵禁,他途经夜市,看见只精巧的走马灯,便买下来一路拎在手里。

到侯府外叩响了大门,好一会儿才听得隔着老远传来一个不大耐烦的声音——“这大晚上的,谁啊!”来人打开门环上一道小匣门,一看清外面的人,顿时瞠目变色,忙不迭将门打开,对着聂徵伏低做小,“请进,请进……”

无需引路,聂徵熟门熟路地往书房里走,走进一看,此间主人果然在此。

传闻里缠绵病塌的人正躺倒在那张巨大的拔步床上,双眼阖着,姿态随意,罗被胡乱往身上搭了一角,一只手从床畔垂下,空落落悬在那儿的样子,像一枝柔曼无依的藤蔓。

聂徵眉心微蹙,缓步上前,还未走到近前,那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一面懒洋洋地伸懒腰,一面从塌上爬起,不甚讲究地打了个哈欠,“你来了?”

听来像是一直在侯着他似的。

薛存芳不过说了一句话,又在门口为他留了门,聂徵的心情已是一片豁然。

“听闻你染了病,是在丽泽宫里受了寒?”

薛存芳不答反问:“这灯是送给我的?”

聂徵将东西递了过去。

“小七而今可算懂事了。”薛存芳揶揄道,接过灯左右观视,这走马灯制作得精巧,灯壁上画的是《莺莺传》,张生逾墙与莺莺私会的那一幕。点燃了灯芯,轮轴在热气之下徐徐转动起来,画上的纸人儿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光影变换,人影穿梭,张生纵身从墙上轻巧地翻越了过去。

那光影流转在薛存芳眸底,如金箔碎玉。

走马灯转动了一轮,不过须臾,室内一片宁谧,仿佛被挤压为弹指一瞬,又仿佛被拉长至蜉蝣一生。

聂徵再问了一遍:“你可是病了?”

薛存芳睨了他一眼,轻哂道:“呆子。”

他歪倒在塌上撑住自己的脑袋,朝他勾了勾手指,“我到底有没有病,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聂徵蹙紧了眉,冷眼瞧他这副孟浪形态,觉得这人好生祸殃。

而他顶着一脸警醒的神色,却直勾勾地朝对方迎了上去。

薛存芳热情地挽住他的脖颈,柔软湿润的唇舌贴上来,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地叫聂徵松懈了眉眼,又仿如溺入深海,渐露出耽溺痴迷之色。

室内一时只剩下轻微而暧昧的水泽之声,走马灯下一室流光漫涌,唯独一双人影映在黛紫色的床幔上,凝定不动。

待二人呼吸平缓下来,薛存芳方才说明缘由,年底诸事繁忙,人情繁琐,他纵是没病,这几日门户大敞接待下来,只怕也得生生累出病来,索性闭门塞听,躲个清静。

“那你为何对我留了门?”聂徵凑近一分,轻揽住他的腰肢。

薛存芳调笑道:“不是怕你见不到我,思之如狂吗?”

“我不是客?”他又逼近了一分。

“你当然不是。”薛存芳抬起眼睫看他,伸出一根如玉的手指,轻点在他的唇珠上。

“你是我的入幕之宾。”

第19章故人

薛存芳说出这话后,回头就放了第二个人进中山侯府。

这人聂徵是知道的,只因对方事先来拜访了他。

皇帝仁悯,数年来边关无异动,诸关卡要道把守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这些年便开恩给了边关将士节假,但凡交年,少数将士可归乡访亲。不过边关还得留着大头,每年的名额自然是有限的。

聂徵拿住手里这封拜帖,盯着上面的落款看了片刻,没记错的话,这人已有五年不曾归京了——

晏平澜。安南都虞侯。同时是上护军晏孟春之孙。

要论起来,晏家是十成十的寒门出生,晏孟春一介布衣,拼着在边疆搏杀数十年,挥洒一腔热血,砍杀下的人头能堆满半个大散关,惊动关内关外,方得元帝赐勋十转,亲封上护军,一朝云泥变。

晏孟春统驭有数,麾下无不是精兵强将,又教养出晏家满门武将,骁勇善战,立下了累累战功。

晏氏家训有言:晏家子孙不蒙祖荫,无功不得受禄。男儿一旦成年就得被丢进行伍间磋磨,从最底层的伙头兵做起,能否熬出头端看个人本事。

聂徵对此大为叹服,还记得晏平澜曾是个如薛存芳一般的浪荡子弟,二人自幼相识,臭味相投,终日凑做一堆斗鸡走狗,不学无术。然一朝行了冠礼后,晏平澜就被毫不容情地发配到了边关去,没料到此子往日藏拙,不曾显山露水,却身怀不凡武艺,一入边关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昔日的锦衣纨绔摇身一变,成了其后在边疆颇得几分威名的“晏小将军”。

晏平澜平素与他鲜少往来,不知此次回京怎会上赶着登门拜见?

聂徵请人入府,对方做全了礼数,与他一番寒暄客套,不过交浅言浅,只在收尾时忽然问了一句。

“听闻中山侯近来身体欠安,殿下可知如何了?”

聂徵闻言微怔,抬眼看过去,方才正眼打量起这位晏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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