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_(仙五同人)【溟幽】燕归人未归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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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2)

夜叉五年一度的祭典又至,皇宫里提前几日便开始准备牲俎、爵器、香帛等,由于龙溟不在,此次便由龙幽率宗亲、摄政王魔翳率百官一同代为主持。龙溟离去已有数载,祭都上下早已是流言四起,揣测不断,魔翳便顺势颁诏公开此事。

着朝服,列御仗,击鼓乐,往宗祠奉祭文,行三跪九叩首礼,以祈民生安泰。

路上龙幽刻意放慢了脚步,与魔翳并肩而行,在悠沉击鼓鸣金声中,状似闲聊地开口:“观大长老近来神色,似有疲弱气虚,想是操持国事劳累过度?还该好好将养才是。”

魔翳一双狭长眼眸望着前方巍巍仪仗,神情自若,语无波澜:“多谢殿下关心。”

龙幽不以为意,慢慢勾起唇角,眨了眨眼:“大长老,龙幽有一事相询。”不待魔翳接话,便自顾道:“前日在书库无意间觅得一卷古籍,记载着魔族一门上古秘术,将魂息依附于灵玉之上,再借助越行术便可穿破六界屏障……”

“此缚魂术虽凶险,且极耗神识,然而放眼整个夜叉,以大长老修为要施展此术,想必也算不得什么难事?”龙幽侧过头直视着魔翳,上挑的眼角都溢出些成竹在胸的笑意。

魔翳依旧是正眼也不看他,面上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殿下如此聪明,臣,无话可说。”

龙幽只觉如一拳打进棉花里,不满地在心底冷哼了一声,正色道:“我不欲探究你们作何盘算,既然长老能沟通人界……”龙幽毕恭毕敬地抱拳行了个礼,“我只想问一句,王兄,是否安好?”

魔翳眯着眼将龙幽打量。这个侄儿自幼散漫,不喜约束不服管教,加之天性柔善,向来难得他青眼,然而此刻龙幽不轻佻不含笑,竟也微妙地与龙溟有了相似之处。“眼下尚且一切无忧。”魔翳道,“殿下若修成越行术,自可往人界相助,不必前来向臣打听。”

“……你放心,我会的。”龙幽闭上眼叹了口气,低声道。

祭典结束后是宫宴,龙幽心中少了挂忧,又恢复了开朗善谈,凡有问及龙溟之事都被他巧言搪塞,觥筹交错间便多饮了几杯。宴席上的酒本不烈,只是他天生量浅,三杯必醉,拎着空空的酒壶走出大殿时,只觉头脑发昏脚下发软,眼前所见物事都不住地晃悠。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成三人……”龙幽大着舌头念诗,侍婢上来扶他却被挥手屏退,歪歪扭扭走过曲折长廊,身子一歪,倾倒在石阶上。他浑不在意地摊开手脚,甚至在地上打了个滚,两颊酡红,直愣愣地看着夜空上的孤月。

过了良久,才传来一声声的“殿下”,龟丞相找过来,见他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急得迭声叹气。龙幽嘻嘻一笑,伸手将老龟捞到身边,一个翻身便扑了上去,抱着光滑微凉的龟壳便不放手:“好热啊小雅……”

龟丞相猝不及防,以届千岁高龄被他扑了满怀,熊抱着纳凉,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殿下别闹……老臣身子骨禁不住折腾,要,要断气了啊……”

“我不管……小雅神勇可当百万兵,怎会这么没用?再说了,本将军身姿矫健,有那么重么?”龙幽扁着嘴直嘟囔,仗着龟丞相迁就自己,耍上了十分的赖,“小雅啊,如此月色,唱首小曲来听听。”

龟丞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下正寻思着要不要唤婢女来帮忙,便见镜丞一身挺拔侍卫服,一手持长刀一手执灯笼向这边走来。“殿下,您怎么在这里?”镜丞撞见这一幕,惊讶道。龟丞相便趁着龙幽松手,拧身将他甩开一边,也顾不得是否犯上僭越,四足迈开爬下台阶,走了。

“小丞来得正好,我酒醉无力,快扶我一把。”龙幽被这一撞倒似清醒几分,笑眯眯冲镜丞伸手,任由他将自己搀起在阶上坐好。

“酒后吹风容易头痛,殿下还是早些回寝宫休息吧。”镜丞劝道。

“开什么玩笑,祭都都这么热了,哪里会受凉。”龙幽招招手让镜丞也坐,伸手将滚落一旁的酒壶拎起,晃了晃是空的,又扔掉,“不妨事的,难得今日高兴,陪我闲叙几句。”

镜丞从善如流地坐下,长刀搁在脚边。龙幽用手撑着下巴,歪头打量他:“小丞啊,我俩年龄相仿,幼时也常在一处玩耍。如今你身居侍卫总领之职,言行谨慎有度,也与我生分了许多……小丞家中也有弟妹,相处时可是如此?”

镜丞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殿下身份尊贵,即便相熟,属下又怎可逾越。”

龙幽闻言哈哈笑起:“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唉,真是无趣。难怪总说最是无情帝王家,高高在上,也无非是高处不胜寒,连交个知心的朋友也难。”

龙幽虽这般说着,话声中却无多少埋怨,只是一片淡然之意。镜丞无言以对,尴尬地沉默了半晌,想起一事,问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也想问我王兄去人界一事?”龙幽斜睨他一眼,摊开手耸耸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什么也没说,拍拍……呃,就走了。不知道他去哪里,更不知道何日回来,问我也是无用。”

“不过……王兄行事向来有十足把握,你们只需相信,待他归来之时,夜叉子民便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镜丞素来对龙溟极为敬服,坚信地点了点头:“殿下说得对,作臣子的本不该妄自揣测。”

龙幽笑而不语,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栏杆上,望着地上的枯枝斜影出神。镜丞陪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有些不习惯龙幽安静少语,斟酌着道:“我虽然不懂,不过想来生长于皇室,也有诸多无奈……不知殿下可曾怨忿?”

温热夜风夹着火星细细拂过,龙幽含笑垂眸,坦言道:“从前只觉偌大皇宫像极了一个牢笼,死气沉沉,终日喘不过气,又无聊得紧,尤其大长老更是面目可憎。直到王兄许我领兵,经历过沙场无情,才明白困于小事是多么可笑。”

“我既投身帝王家,便注定肩担权责,王兄都从未懈怠,我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即便心怀缺憾,也决不可言退。只不过觉得……心为形役,恨此身非我有啊。”

镜丞肃然起敬,起身拱手道:“殿下心志远大,属下佩服。”

龙幽随之起身,仔细掸去衣摆上的灰尘,笑着拍拍镜丞的肩:“回去吧。我今日实在喝得太多,也说了太多话。”

“殿下没醉?”镜丞见他眼神清亮面色如常,讶道。

“我就算再不善饮,也没那么容易醉。”龙幽摇头道,“良辰好景,但求一醉啊。”

信步闲晃回寝宫,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龙幽洗漱后一头扎进枕头里,却不阖眼睡去,只怔怔看着头顶的纱帐,看幽暗烛火在上面投下深深浅浅的影,伸手,那光影却自指间流泻,不堪盈握。

人界……越行术……哼,我一定会……

兄长,兄长。龙幽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唤出声来。醇酒在血液中氤氲出熏人余韵,四肢百骸都渐渐泛起热意,难以纾解。龙幽伸手扯开亵衣领口,仰起头,微阖双眸。

如今他双手指节长而有力,指腹和虎口结了薄薄一层茧,不复昔时养尊处优。龙幽清楚记得,龙溟也有这样一双手,修长坚稳,蕴着不可摧撼的力量。他更记得那手曾于自己重伤昏迷时紧握安抚,在自己受梦中情火煎熬时给予无声慰藉。

龙幽迷离地想着兄长的手,慢慢地,掠过腹部的魔纹,向自己身下抚去。神识虽然朦胧,触感却再清晰不过,只是短短片刻,他便几乎被抛到了高处,似是极欢愉却又极痛苦。仰着脖颈喘气,鬓角眉睫都沁着细密的汗水,散落枕上的发泛着幽幽紫光,斜挑的眼尾染了一抹红——是极艳的景致。

那双手教他习字练武,授他策骏马、掌兵权,更伴他年少时光。如今他懂人情,晓伦理,也知心中所欲如镜里花水中月。只是……执妄生而不灭,业已刻骨成毒。

兄长,他喃喃道。何时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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