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有充份不在场的证明,那就代表这一连串的命案与我无关了吧。」
「不,你仍然是这一连串命案中的相关牵涉人。」
「牵涉人吗?话说明白点,不就是警方怀疑凶嫌下手的理由,是因为嫉妒我和那些被害人发生关系,所以将侦查目标锁定在我身上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
「呵,这真的是我听过最有趣的事了。」希路亚拨了拨浏海别过头闷笑了一声。「只要和我发生关系就会招致死亡,若我真的那麽有魅力的话,那个愚蠢的凶手又是谁?」
「朱利安.摩得。」相较於少年轻浮的态度,乔克森正经八百地回答。「他仍然是警方锁定的目标。」
「不会吧?杰米不是说了,没有凶嫌会笨到将犯罪物证藏在自己房间里让别人来怀疑自己。」
「是这样没错,虽然针对这点仍有疑虑,但警方得到消息也指出朱利安和你之间有著超出友谊的复杂关系。」明明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乔克森开口却没有任何的犹豫。「虽然你们曾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自从半年前开始,你就不再理睬他了,学校也是在那时候陆续出现牺牲者,因此我们怀疑由於你和死者发生了性行为,引起朱利安的嫉妒继而陆续地杀害了这些人。」
「所以呢?」
「我们需要详细笔对你与死者之间关系和确切的交往时间,若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配合警方讯问。」
「噗,乔克森警官,你会不会太急躁了些?我又还没承认我和这些人发生了关系。」希路亚语带讽刺地回道:「就算我真的有,也没有告之众人的必要性,必竟,那些都是私事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配合警方吗?都死了那麽多人,而且都是同校又熟识的师生,这麽一来你还打算袖手旁观?」
布鲁错愕地叫出声来,眼前的少年却丝毫不在意地摊著手道:
「局长,就是因为死了那麽多人啊,再加上凶手又是熟识的对象,我这麽做对自己有什麽好处?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对方攻击呢。」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布鲁当场松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我会指派几名身材壮硕的员警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如何?」
「不用了,我自己又不是没有保镳。」对於布鲁善意地回应,希路亚毫不领情地回绝道:「况且与其要说身材壮硕,倒不如说这几年警官们的身材,似乎有些横向发展、缺乏运动的徵兆呢,再加上不是有捉到嫌犯又失手让他逃走的先例吗?呵呵,我实在是不放心将自己宝贵的生命托负给这麽不值得信赖的防卫呢。」
「你这小子是来找碴的吗!」一再被少年以言词挑衅,始终站在布鲁身边交叉双手的勃肯队长终於忍不住爆炸了,只见他粗暴地揪起希路亚丝质的上衣,一把将他由沙发上拎了起来。
「警官先生,你弄痛我了。」
「勃肯!」
布鲁立即出声制止,勃肯却丝毫没有放轻手上的力道。
「局长,我们怎麽能让这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羞辱!」只他一脸愤懑地咒骂:「像这样不识相的家伙,就应该好好的指导他一下做人的道理!」
「你说您想要教导谁?」虽然被对方紧捉住衣领,希路亚骄傲的气焰却丝毫未减。
「当然是你,你这个不识相的小鬼!」
「在这之前,隶属於约克警局第二刑事组的勃肯队长,若我没记错的话,您从警至今已经是第十三年,八年前任调於约克警局,三年前升职为刑事组小队长,婚後就一直住在北约克郡中,妻女的名字………是叫玛莉亚和艾咪吧?」不顾勃肯一脸惊愕的表情,希路亚一双妖媚的双眼眨著眨著,语气听似软化,内容却更加辛辣。
「艾咪和妈妈比较像,今年好像是八岁吧,正是可爱的年纪呢。」
「你………!」没想到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对自己的背景资料了若指掌,勃肯又惊又气,刹时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勃肯警官,请你立即将双手移开我身上,若不小心让我受伤了,我可不敢保证更严重的事不会发生在某些人身上。」
「你说什麽!你这是在恐吓我,在恐吓我们警方吗!」
少年挑衅的言词让勃肯大怒,整个人就像炸药被点燃般暴跳如雷,紧揪著对方衣领的双手也青筋浮现。希路亚虽然被捉得脸色发青,但仍然不断用言语刺激对方。
「唔………勃肯警官,我怎麽敢,我只是一个被你紧紧勒住、手无寸铁的未成年少年呢。」
「快放手!勃肯,你以为你在做什麽!」眼看情况不妙,布鲁连忙向前奋力扯开勃肯双手,後来就连安斯托也一齐加入战局,才勉强让勃肯松开了手。
一被放开,希路亚踉跄地往後退了一步,喘著气,脸上尽是血气回涌的红潮。
「真是够了!布鲁局长,这就是你们警方办事的态度吗?一不顺意就暴力相向,太差劲了吧。」
「你!」勃肯气得想伸手出拳打他,幸好被乔克森即时拦了下来,眼看下属激动到无法控制情绪,布鲁只好厉声朝他斥喝:
「勃肯,克制一下,若你再动粗的话,我就只好请你先离开了!」
长官的命令让勃肯稍稍冷静下来,但他仍然愤懑地瞪视著希路亚,後者则迳自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裤,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希路亚,你还是考虑与警方合作吧!实话实说,我们手上并非没有你与被害人之间相好的证据啊。」
「裸照不是吗?若我不配合的话,警方难不成想将那些照片发放出去?」希路亚不屑地笑了一声。「布鲁局长,哪些事情警方能做,哪些不能做,分寸在哪里,我想你比我这个孩子还清楚,现在又拿这个来威胁我,不难看吗?」
「你!」布鲁没想到自己难得好声好气却换回少年高调的嘲弄。「………你真的不愿意协助警方办案?」
「局长先生,是你们先擅自破坏我难得的假期,随後又强迫我在这里接受长达十小时的审讯,我想凭我的身份能忍耐到现在,配合度已经算很高了。我不知道警方目前侦办的进度如何,我也不在意你们是否能破案,但我要我的生活不再被打扰。若是你们找到我犯罪的确切证据,欢迎你们随即来逮捕我,但若要对我强压上莫虚有的罪名,甚至将不确实的资讯对外公布的话,那也不是不行,但请先做好对抗我整个家族的心理准备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