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大概猜出这是个什么意思了,心里奇异的平静,也许是刚刚想偷看未果心里大起大落,也许是早就做了一年的心里准备,反倒比阮医生豁达一些。
上前抱住阮生,拍拍他后背声音温柔:"你好歹是个医生,成天他妈的他妈的,医患关系能好的了吗?"
阮生哽咽:"我也就说你。"
春茗:"……"
叹口气:"好了,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阮生擦擦泪,拿出自己专业的强势,严肃道:"虽然是晚期,但也可以延长生命,你……"
春茗捂住阮生的嘴,擦擦他眼角的泪,心说你这哭的稀里哗啦的,实在没有说服力。
"那么你告诉我,你接手的病人,从查出到死亡,最长时间是多久"
阮生抱紧春茗,半响才轻声道:"三个月。"
三个月啊,真短啊,活了二十七年,经历了那么多个三个月,本来还期待着下一个三个月,没想到生命就这样匆匆的走到了最后的三个月。
春茗坐在画室里,对着一幅幅油画伤春悲秋,直到晚饭时间才出去。
到了楼下,佣人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春茗本打算和以前一样,等楚山炮回来一起吃,但现在他不想等了。
就剩下三个月的短暂生命,干嘛为了等一个山炮白白浪费一小时。
于是等楚秋睿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风卷残云后的餐桌。
他瞥了一眼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正看着电视的春茗,然后平静的移开了目光,他两这阵子为了个秘书闹得很不愉快。
楚秋睿在餐桌前坐下,拒绝了佣人换餐的提议,拿起碗就着春茗吃剩的饭继续吃。
春茗眼睛盯着电视,耳朵一直竖的老尖,时刻注意着餐桌上那人的行动。
内心纠结,要不要和楚山炮和解,再过三个月楚山炮就看不到我了,也不知道这个山炮会不会哭。
在春茗胡思乱想的时候,楚秋睿吃完了饭,他见春茗还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以为人睡着了,正打算过去把人抱回房间,就见那人噌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楚秋睿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一言不发,向楼上走去。
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衣服被人扯住,楚秋睿心里叹口气,反手握住扯自己衣服那只修长的手,转过身看着春茗。
"山炮,我今天去医院了……"春茗低垂着头,小脸埋进阴影里,肩膀耷拉着,一副委屈巴巴需要安慰的模样。
"怎么啦?"楚秋睿看了心软,摸摸这人的头发,刚长出的发渣,有些刺手,还有些痒痒的。
"医生说我得了时间病,你要总惹我生气,你就会得看不见春茗病,孤独终老的。"
春茗说的情真意切,就差把,我他妈得了绝症,只剩三个月了,你要再惹我,等我死了自个儿哭去吧,给说出来了。
楚秋睿只当春茗那莫名其妙的拧性过去了,两人算是和解了。
弹了下春茗的脑门,说道:"放心吧,我可舍不得生病。"
春茗闻言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医生还说了,画家不能长时间走路,否则手就会变顿,画不出好作品了。"
"哦这医生艺术涵养还挺高呀。"说着,楚秋睿就扛起春茗往楼上走去,"小懒鬼,这点路都不想走。"
想着这么骂还不够有威慑力,就拍了下某人的屁股,听着某人的哼哼声,心情终于愉快了。
春茗假装哼哼两声,刚刚他的病又犯了,痛的他全身无力,要是晚一点被抱住,他都能直接给楚山炮跪下。
哎,山炮啊山炮,本来我还没什么舍不得的,但是……
春茗手不老实的从背后伸进楚秋睿衣服里,摸着里面漂亮的腹肌,再捏捏手臂流畅的腱子肉。
还有这轮廓分明的侧脸,俊的要命,他觉得自己亏了,死的太早了。
"别闹。"楚秋睿又打了某人的小屁股,他怕这人再摸,会不小心把人摔了。
☆、装孙子
还剩三个月,春茗觉得自己不能当那种被美色误国的君王,于是他残忍的拒绝了楚山炮再来一次的请求,毅然决然的裹紧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