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看了看白色瓷碗里焦糖色的酸梅汤,又看了看小姑娘比酸梅汤更清甜可口的微笑,神差鬼使般点了下头。
就是想,和她多呆一会。
祝星萤赤着脚跑去厨房为他盛了一碗酸梅汤,回来时小心翼翼地生怕洒了,然后捧着递给他。
接过时,不小心碰见她的指尖。
温温的。
她捧起自己的碗,跟他轻轻碰了下,笑得绵软又无害,“干杯。”
她正要喝,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指了指他的口罩,好心提醒道:“吃东西应该把口罩摘下来哦。”
姜眠沉默了半响,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腾出一只手揭下口罩,只揭到一半,却听小女孩轻轻咦了一声。
他的脸上还有未好透的伤痕,看起来狰狞可怖。
姜眠听见她的惊呼,指尖猛地一颤,手忙脚乱地把口罩重新戴上,放下白瓷碗,一把抱起甘来转身就准备走掉。
祝星萤回过神,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腕,她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肯、肯定很痛吧,你、你要吃小蛋糕吗?”
姜眠微微垂下青睫,差一点点,他就答应了。
她看着他,他看着地。
片刻后,他轻轻挣脱开她,几乎是狼狈地跑掉了。
他还是会每天偷看她练舞,只是没有了接近她的心思。
毕竟她是那么好看。
过往岁月就像白瓷梅子汤的杯壁上那层薄薄的水雾。
唯独记得隔壁那个小姑娘,撒娇的时候很好看,笑的时候很好看,跳舞的时候很好看,就连冬天裹得像只小笨熊,他也觉得很好看。
后悔那时候,没有尝一尝,那碗酸梅汤的味道。
“姜眠,你发什么呆呢?”祝星萤拿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回过神,捉住她乱晃的手,桃花眼弯了弯,卧蚕漂亮而明显,吐出两个字:“甘来。”
她轻轻念了几声,“甘来?苦尽甘来?真是个好名字。”
过年那天,陈阿姨做了一桌的好吃的。
奶奶笑眯眯地说,“今年过年多了一个萤萤,热闹了很多呢。”
祝星萤不好意思地笑笑,“还要谢谢奶奶收留我呢。”
几人吃饭时其乐融融,年味十足,电视里播放着春晚。
吃饭中途,祝星萤贪嘴喝了点葡萄酒,没过一会后劲就上来了,四周空气变得稀薄又燥热。
她快速扒完了饭,推开玻璃门,摇摇晃晃地钻了出去。
等姜眠吃完饭来找她时,她正坐在木廊边上,垂着头玩手指,两条腿荡啊荡,看样子醉的不轻。
他在她旁边坐下,轻轻叫了声,“囡囡。”
她猛地抬头,呆呆的望着他,“诶,你怎么知道我叫囡囡。”
他轻笑了下,也不回答:“囡囡。”
见这人只叫她乳名不说话,祝星萤也有些不耐烦了,借着酒劲凶了一句,“干嘛!”
他斜睨她一眼,“凶什么凶。”
“哼。”她委屈巴巴地撇了下嘴,偏头不看他。
他看得好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摆出一副长辈问成绩的模样道,“囡囡,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祝星萤也不记仇,转眼就忘了刚才的事,闻言想了下,声音乖甜乖甜的说,“我想做一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