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一身蓝不溜秋的袍子,头上挽髻,插了根簪子,背一个斜跨的小布包。浑身的水流的跟小溪似得,表情很茫然,甚至有点傻。
炎彧拿起手机,关掉音乐,扔在桌子上,冷声道:“给你两分钟,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炎彧修养极好,很少冷言冷语,尤其是对女人。今天实在是让他恼火,连最起码的礼貌也维持不住了。
木槿没有动,望着三层小别墅,一楼有个大阳台,透过宽敞的落地窗能看到里面的摆设,漂亮的绿植,精致的沙发,挂在墙上的大液晶屏电视。
炎彧的怒气已经不无法再压抑住,“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等,等一下。”木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请问郎君,你知道静虚观怎么走吗?”
嘶——炎彧牙疼,还特么郎君、静虚观,拍电影呢,“老子不知道。”
木槿赶紧掏布包,拿出一沓黄纸,黄纸软趴趴的,都被水浸透了,往下滴的水变成了朱色。木槿扁着嘴,说话带了哭腔,“传令符湿了,我怎么着我师父啊。”她拿湿乎乎的袖子擦了下眼睛,“郎君,这里是哪里?你能否绘张地图给我?”
炎彧登时风中凌乱了,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电影入魔了吧。
“你在玩cospy么,去别的地方玩,这里是私人的地方。”
木槿耷拉下脑袋,小声嘟囔,“我没有在玩。”
炎彧往屋里走,走了几步顿住,猛然回头,只见木槿身上腾腾地冒着白烟,“你你你着火了?”不对,不是着火,好像是水汽。
“道袍湿了,我用内力烘干。”木槿一脸的理所当然,炎彧却是目瞪口呆,还特么内力,内力那东西不是武侠骗人的吗。
炎彧觉得她肯定是骗子,用了什么手段让身上冒水汽。
为了一探究竟,炎彧朝木槿走近几步,想看看她的袍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木槿往后一跳,直跳出去三米远,警惕地盯着他,浑身炸起毛,“郎君,男女授受不亲,我乃是出家人,不能有男女之情。”
炎彧直接喷了,电视剧真是害死人啊,他故意阴阳怪气地问:“小娘子,你生活在哪个朝代啊?”
“唐朝。”
年代倒是对的上,唐朝那会称呼男人确实叫郎君,看来做了功课。
“皇帝是谁啊?”
“武皇帝,我还跟我师父一起给武皇帝除过邪祟。”
炎彧:“……”
你到底看的哪本代入感这么强。
炎彧不想再跟她胡扯,他怕自己被带进沟里,“看见那条路了没,一直走,到了前面右拐,再直走就出去了。”
“多谢郎君。”木槿拱拱手,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六米之外。
炎彧以为眼花了,眨巴了下眼睛再看,她已经到拐角了,真特么见鬼了。
炎彧给连觉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奇遇,末了总结一句,“我肯定是在游泳池睡着了做了个梦。”
连觉爆笑,“炎彧,我觉得吧你肯定遇到一个入戏太深的人,她要是给武则天除过邪祟,我还跟武则天上过床呢。”
炎彧也笑,倒了杯酒喝,他也演过穿越剧,可那是电视,不是真的,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砰砰砰,有人敲门。
炎彧挂了电话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顿时僵住了。
木槿扁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发髻乱了,头发垂在脸侧,袍子也撕破了,一块长布条晃晃悠悠的挂着,“我走了一个多时辰,没找到路,到处跑着奇怪的东西,也不曾看到卖马的地方。郎君,你能否借我一匹?”
木槿从袖袋里掏出一锭碎银,“我这里只有五两银子,待日后找到师父定加倍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