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洗好澡,钻进被窝,把木槿抱在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也睡着了。
第二天,俩人都被叽叽的叫声和抓挠声吵醒,布兜正不断地挠门,箱子已经被挠出来个大洞,尖利的小爪子也把门挠出了好多的爪痕。
经过一夜,小东西长出了细细的嫩黄色的茸毛,好看了许多。
木槿下床,拎着它的尾巴,倒提了起来。
布兜身子挺得笔直,闭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木槿噗一声笑了,“你是饿了还是要找渊渊?”
布兜立刻睁开眼睛叽叽叫了起来。
木槿道:“别叫了,我听不懂。”拉开门,走到炎渊的房间,“渊渊,布兜长出毛来了。”
炎渊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甚至省略了睁开眼的步骤,“啊,真的长毛了,好好看啊。”他嘻嘻笑着要接过去,木槿提的远了些,“穿衣服,洗脸刷牙,我去给布兜弄吃的。”
炎渊往日做这些都是拖拖拉拉的,今天很快就弄好了,五分钟后就跑下了楼。
布兜正在喝牛奶,王妈在一旁看着,木槿回房换衣服去了。
炎渊坐在椅子上,盯着布兜看,嘴角咧的特别开,“布兜,你长大了一点儿。”
布兜从盘子里抬起脑袋,“叽叽。”
“不过,我一会儿要去上学,不能跟你玩了。”炎渊耷拉下脑袋,很是不开心。
布兜舔舔他的小手,“叽叽叽。”又用脑袋去顶他的手背,好似在安慰他。
炎渊立刻笑起来,“我放学回来跟你玩好不好?”
“叽叽。”布兜又回去喝牛奶去了。
木槿和炎彧一起下楼来,她已经把昨晚的事跟炎彧说了,炎彧也怕布兜是个邪物,不大乐意儿子跟它玩。这还让他想起,死尸让他坠入的幻境。这个幻境一直是埋在他心里面的秘密,木槿不曾问起,他也不想说。
在幻境里,他见到了早已离世的父母,而他也只是个孩童,他们从不争吵,夫妻恩爱,他乐呵呵地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
每天都是如此,不断地重复前一日,你觉得时间在流逝,其实一切都没有变,连起床的时间都一秒不差。
炎彧知道这不是现实,可他却无法让自己抽离,他太想和父母在一起了,他渴望被父母爱,也渴望父母相爱。
他不断做心理建设,该走了,不要再留恋了,另一个自己却立刻站出来反对,再待一天,只要一天就好。
接连好几天,他依然舍不得走,掐自己的腿,揪自己的头发,也无济于事,他想要有个人来点醒他,可是在幻境里,没有人能帮他,只能靠自己。
炎彧把自己当成旁观者,冷眼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父母眼里的爱意是那么的虚假,他笑的也是那么的虚假。
快些走吧!
眼前的一切真的消失了,活在记忆里的父母,还有那个得到爱的虚幻的自己。
可他并没有从幻境里出来,进入了第二重的幻境。
车水马龙的世界,有个手执长剑的身影踟蹰前行,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又是那么笔直。他朝着她的背影跑去,边跑边叫,“木槿,木槿。”
她像没有听到,执拗地朝前走,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