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依然,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敢情我送你礼物就是要你帮忙的。”秦沫嘟着粉嫩的唇,娇嗔地睨了她一眼。
“这个,是我乐意帮你,就算你不送礼物,就瞧在咱们的交情上,我也也会帮你。”依然有些挫败地瞧着她,却隐约觉得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又或者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秦沫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唇畔的笑容依旧明艳,描过妆的容颜精致的如同一件艺术品,“依然,想喝点什么么?自己点,今天我请客。”
“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她笑了笑说道,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喝过一口咖啡。
见她点得柠檬水,秦沫不由得羡慕地瞅了她两眼,笑着说道:“已经快五个月了吧!依然,这干妈我可是当定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依然微笑,笑容莫名的有几分低落,很久以前的时候,凌菲和她开玩笑,依然,等我们都有孩子的时候,你当我孩子的干妈,我当你孩子的干妈,这要是两个孩子的岁数差的不大,咱们还可以定娃娃亲呢!突然回想起来,那样的事情却早已经恍如隔世。
秦沫隐约知道凌菲离开a市的原因,又曾在巴黎的街头遇见过于琰,两人交谈了不久,这其中的一些事情她很快就想通了。不由微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一阵热气从陶瓷杯中袅袅地升起来,很忙弥漫着空气里。
“依然,我在巴黎遇见于琰了。”抬眸,淡淡地望着她。
微微一愣,连忙抬起头来,问道:“他,还好吗?”
依然忘不了曾经在北京的那一夜,是他将她带离了那个尴尬的氛围,于是有了那一夜短暂的相处。那一天晚上,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于琰,似是卸下了冷漠的外衣,那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带着几分邪气,几分顽皮,几分惊艳……也许,他是有意地将自己各方面展露在她的面前。
也是在那天晚上,她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李敏和于浩楠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从孤儿院领回去,然后在他刚记事的时候,李敏就告诉他,其实你是孤儿,是我把你领会了家里。他们聊了太多的话题,一直到深夜,她依旧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那一幕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他皱着眉,凶神恶煞地扑向她,却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听到他恨恨的声音:“我真巴不得掐死你。”却又一脸的懊恼,凝着她,认真地说道:“这世上若没有了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问的是他的生活?还是他的心情?”秦沫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纤细的手指端起咖啡,浅啜了一口,“如果说生活的话,人家可是炙手可热的大画家,随便拿出一副那可都是上百万人民币的,生活质量当然不用说,而且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身边围绕着他的女人更不会少,尤其是漂亮的女模特,至于心情的话,这个,我不太好下结论了,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看人从来都不准。”
又想起什么,连忙说道:“我差点忘记了大事了。”
“怎么了?”依然被她的一惊一乍唬得一愣,然后看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礼盒,推到她的面前,她那表情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又或者是幸灾乐祸,“这是于琰让我交给你的,这小子为了让我把礼物交给你,以半个小时的时间从巴黎市区赶到机场,我当时见到他的时候就震惊了,不过他的身后跟了好几个警察。”
微微一怔,眉心不由得蹙了起来,如果理智一些的话,依然想这份礼物她是不应该收的,可是人总是一种情感动物,当她打开礼盒的时候,几乎愣住了,那是一块琥珀,是自然界中形成的一块天然湖泊,里面包裹着一直很美的蝴蝶,能清晰地看到蝶翼的脉络,似是在痛苦地挣扎一样,又似是享受着下一刻的永恒……
他是将自己比喻成困在里面的蝴蝶么?苦苦地挣扎,却怎么也看不到边。
“依然,你怎么了?他到底给你送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惊讶?”秦沫不解地皱眉,狐疑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将礼盒转了一个方向,当那一枚天然琥珀映入她的眼里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这小子触手可真是大方,这枚琥珀我在巴黎的展览馆见到过,当时标价是49万英镑,后来又拿到慈善基金会拍卖,我才最后成交的结果远比它的标价高。”
良久,依然都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uskr。
“依然。”秦沫静静地凝着她,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要是不想接受这份礼物的话,我帮你还给他。”
“不,我会留着的。”于琰是在告诉她,不管事实如何变迁,总有那么一个人在遥远的地方守着他,为她孤独一生,就像是被困在里面的蝴蝶一样,终此一生,孤独。
依然微抿着唇角,扯出一丝极浅的笑意,“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我倒是问过他,可是他说他也不知道,也许几年之后,也许几十年之后,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回来。”秦沫一字不改地将于琰的原话说了出来,忽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依然,其实你是幸运的,不管是于锦还是于琰,还是韩林,你遇上的男子心里都有唯一的一个你,以前花素还在的时候,她就说过,她其实很羡慕你。”
幸运么?也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幸运,若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七年,若不然的话怎么会得到韩林的眼角膜,若不然的话怎么就在酒吧里遇上了于锦……老天爷是真的偏爱她了,可是又有谁知道,曾经她因为父亲的离开,几乎隔绝了周围所有的人,就连在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她都是沉默不语,然后看着老师渐渐冷下来的脸色,她依旧是是那么倔强地咬着唇角,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话。
“沫沫,你可知,欠他的这份情,我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如何去还?承了他的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他那样的男子,初见他时,冷漠,淡然。她一直都忘不了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幕,于琰跟那位乞讨的老者坐在一起,神情平静得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他只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唯有眼前的老者,那时候的他,一副很虔诚的模样。
“依然,我突然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来,你说这个世上既然有了于锦那样的好男人,为什么偏偏还要出现一个于琰?偏偏这两个人都让你遇着了,我真是不知道,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