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白饿了一天,正好没吃饭,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蛋。
不对,菜还是热的,说明他妈妈刚出去不久。
以前他妈妈也是贵妇人,是顾氏的夫人,除非有人陪同,晚上绝对不会一个人出门的。
即使是带着幸白搬了出来,住在这个地方,平日里也是白天上班,晚上就留在家里等幸白回来好一起吃饭。
而且就算他妈妈有什么事离开了,也应该提前给幸白说一声或者把这些菜都放进冰箱里。
为什么幸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还热着的饭菜动都没动的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幸白心里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不安徘徊在幸白的脑袋里,直到幸白摸出手机给他妈妈打了连续五通电话都没人接的时候,达到了顶端。
门外一阵汽车的鸣笛声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一直停在了幸白家门口。
幸白放下筷子,走到门口,正好一股强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只见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拖着一个女人朝着幸白走来。
那两个黑色衣服的男人戴着墨镜,在夜色下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但是幸白觉得应该是类似于保镖之类的人物。
他们拖着的那个女人是……
思考间,两个男人已经朝他走过来了,两个人仿佛是很不满意这个女人脏了他们的手,迅速的把女人丢给了幸白。
顺着屋檐下昏黄的灯光,幸白把晕倒的女人抱在怀中,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女人的面貌,但是瞒不过幸白。
这是他的母亲,而且他的母亲现在正在发抖,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站住!”幸白气不打一出来,什么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怎么肯轻易的把那两个男人给放走,“你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幸白低声吼道。
两个男人却好像根本没听到幸白在说些什么,头也没回的朝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车走去。
幸白皱着眉头,把自己的母亲扶到了沙发上,然后掉头准备追过去。
但是衣角被别人轻轻的给扯了一下,幸白回头看了眼,他母亲正双眼含着泪的扯着幸白的衣角,“别去,你别管……你别管这些事。”
“这些事?”幸白看着自己的母亲,双眼里面好像还多了些其他的意味,“哪些事?”
“脏东西,你……你千万不要……”还没说完,幸白的母亲就直接吐了出来。
他母亲不能喝太多的酒,很容易喝醉,但是现在看来,今晚他的母亲不仅喝酒了,还喝的烂醉如泥。
“到底是谁让你出去的?”幸白不是个傻子,没来得及动就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上了锁的门。
说明他母亲出门之前就已经和那个人联系好了,而且那个人是母亲很熟悉的人,是这大半夜还敢出去见的人。
那个人,除了他的父亲,还能有谁。
“是顾家勇。”幸白双手捏的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那些猩红热的血液就会喷薄而出,把少年整个人都给吞噬掉。
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双手捂着脸,微微的点了点头。
幸白眼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他母亲的小臂上,乌黑一片的有点像是淤青,暗红色的东西有点像是凝固了的血液。
某种更为可怕的想法一下子在幸白的脑海中炸了,就像是一根□□,不断的刺激着少年易燃易爆炸的心思。
幸白一把扯过他母亲的手臂,然后把衣服往上推了下,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了凝固的空气中,也暴露在了幸白的眼前。
这些伤疤大小不一,无一不是新的伤口,是匕首雕刻出来的伤口,还带有一些艺术的味道。
“你……”幸白的妈妈马上反应过来,不停的挣扎,想把手缩回来,装作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我操他妈的。”幸白松开手,在凝固的空气中,声音有些低哑,“顾家勇这老畜生。”
为什么,他们当时明明那么听话,一点也没有纠缠他们,为什么在他和母亲搬出来之后,他们还是不肯放过?
还要来百般为难,难道自己的存在让她们感受到了还有压力么?
说完后,幸白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穿着白色的背心大步走了出去。
他母亲本来想着阻拦,但是腿上也有伤,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就给摔了下去,只有懊恼的坐在沙发上痛哭。
那辆黑色的车竟然还没走,车窗是打开的,顾家勇那张恶心的脸引入眼帘,让幸白的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
在看到幸白出来之后,顾家勇侧着脸吩咐了一句,黑色的车辆缓缓移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