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玄心中暗火烧得越发凶猛,伸手一把掐住王郎的脖颈。
然而要他真的动手把这人掐死,他又做不到。
所以镇玄尽管做了这个举动,却还未曾用力,下一刻就松开了王郎的脖颈,改为去撕王郎的衣衫。
王郎本就身体瘦弱,再加上之前被按入水中浸过数次,更是无力抵抗,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被镇玄将衣服裤子撕个精光。
镇玄扯着王郎的手臂,将澄澈河水撩到王郎单薄瘦弱的身体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像是清洗一件弄脏了的物品般,用手掌将王郎从头到脚反复擦拭搓揉。
直至将王郎的整个身体擦到红通通、火辣辣,几乎掉下层皮来,这才住手。
镇玄右手两根手指探入王郎口腔,挟着滑软的舌玩弄,左手则熟门熟路的抚弄那具瘦弱身躯,唇齿间叼着王郎既薄又小的耳垂。
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紧紧相贴、互相摩蹭着,彼此都起了情潮。
镇玄的修长手指沿着王郎腰线,往后探去,第一次起了意,要将怀中这人贯穿占有。
两百年和陆维生活在一起,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做承受方,而且能从中得到最大的享受和意趣,并非是因为要满足自己的**,才想这样对待王郎。
镇玄只是觉得,这人如此肮脏不堪……必须要从内到外,都好好清洗一番才行。
然而镇玄还没有来得及如何,就忽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伴随着哗哗趟水声传过来——
“道长,不许你欺负爹爹!”
镇玄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七魄惊去了六魄。
当下放开王郎,转头望去,只见阿寅脸上带着怒气,站在岸沿,趟着水就朝这边走过来。
阿寅已经年满十三,他自幼就生得比普通孩童强壮高大,望去就像十六、七的少年一般,身材矫健修长,眉宇间有了勃勃英气。
而且因为他五岁之前由陆维的魂体抚养,许多动作、小习惯都与陆维有相似之处,再加上镇玄这些年的刻意引导,每每望去,直如少年时代的陆维。
镇玄平素拿王郎消遣时,都会注意避开阿寅,然而今日他气到迷了心,往常的心机布置半点也不剩,却怎知就这么巧,刚好被阿寅撞见。
此刻清澈的碧水之中,王郎一丝未挂,浑身上下都**的,显得极为狼狈;镇玄则衣冠整齐,身上半点水渍未沾,之前又钳制抚弄着王郎,在尚未通人事的阿寅眼里看来,可不是在欺负人?
阿寅虽平常不怎么用心修行,甚至还保持着每晚睡觉的凡人习惯,但来雪山顶六年,成天耳濡目染,又吃下不少增加修为的灵丹妙药,已经身具神通。
只见阿寅踏入河水中,河水便分作两边,露出底部的河床,为他让出一条通路来。
阿寅现在的身高已经与王郎相若,他来到镇玄与王郎中间,将王郎护至身后,似一只雄纠纠的小公鸡般,仰头瞪着镇玄。
镇玄看着眼前的阿寅,仿若少年陆维的阿寅,心中的感觉既复杂又强烈。
愧疚、惊怕、痛苦、酸楚……种种情绪若一道道枷锁,纠结缠绕在他的灵魂中,无可解脱。
他知道他做错了,是他对不起陆维。
陆维为了救他,于九天仙霆灭魂大阵之中,身体被击作齑粉,只留一缕残魂进入轮回,转生为如今的阿寅。
他理应好好的等阿寅长大,与之再续前缘。
然而他却变了心。
是的,此时此刻,镇玄丢开之前那些无谓的理由,就再清楚不过,他变了心。
他无可抑止的被王郎吸引,却对陆维转生的阿寅,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感觉。
之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那是因为阿寅岁数尚小,他是拿王郎消遣打发寂寞。
随着阿寅逐渐长大,这个理由却越来越站不住脚。
他当年与陆维在一起的两百年间,因为陆维年老体衰,有几十年未曾欢爱,却也能感觉到深刻入骨的感情在两人间时刻流淌,无论陆维如何老迈,也舍不得放陆维就此离开人世。
丢不下、放不开,千般眷恋入魂魄,万种缠绵蚀骨髓。
面对阿寅,他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他故意想要亲近一下阿寅,都会觉得心里有关隘过不去,继而一百零一次祭出阿寅还小的借口,转过身去西偏院找王郎。
若他真的只将王郎看作消遣的玩意儿,那么他为什么又要去打探王郎的过去?
他为什么,会因为王郎的过去勃然大怒,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
他明明是,把王郎看成了重要的所有物;他明明是,对王郎动了真心。
所以才不能容忍王郎的曾经,继而想要杀了王郎,却又无论如何不能真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