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被吓到了,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他身在唐王府,虽不受宠,也没经历过这个,缓过来后,连忙让阿悄去请大夫。
当晚,唐予安问他受伤的原因,林恒说,他是摄政王,身居高位,不可避免会遇到一些刺杀。
几日后,唐予安才偶然间从不小心说漏嘴的暗卫那里得知,林恒的伤口哪里是被刺杀的啊,分明是被野兽的利爪给划伤的。
原来,他出府的几日,是去给他寻药了,中途遇到野兽,那暗卫说了,那时候若林恒躲避不及,那利爪就朝他心脏划下去了。
得知真相的唐予安抱膝,双眸茫然望着虚空。
唐予安一直很怕疼,有时候手指不小心有个小伤口,都能哭很久,林恒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伤口,他该有多疼啊。
可林恒回府后,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他。
唐予安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酸酸涩涩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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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醒来,唐予安拉了拉林恒的衣袖:“林恒,我想出府。”
生怕林恒不同意又连忙补充,言辞恳切:“你放心我保证不吃鸡。”
林恒微微一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想去就去吧,带上暗卫,不然我会担心的。”
林恒没有约束唐予安一直得留在府里,唐予安又不是静的下来的主,只是有一次出府,带的暗卫少了,差点被敌国的人伤了。
唐予安“嗯嗯”地点头,明明是一张娇媚的脸,却乖巧极了。
“伸手。”林恒拿着唐予安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给他穿好,这个习惯,成亲后就有了。
手放在少年的墨发上,将其从衣服中拢出,长发柔顺及腰,林恒爱不释手,想起什么,他继续说:“今天特批你可以吃一只鸡。”
唐予安眼睛骤然亮了,如同点亮了星辰般,反复确认:“真哒?”
林恒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本王堂堂一个摄政王,还会欺骗你不成?还是,你根本就不想……”
“不不不,我想。”唐予安激动得投入林恒的怀抱,小脸往他怀里蹭了蹭,少年一开心,举止就更加孩子气,林恒有时无奈地想,他是不是养了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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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唐予安打开箱子,拿出压箱底的“嫁妆”,带上阿悄,如同放出笼的小鸟一样出府了。
京都之地,天子脚下,无论什么时候都极为热闹,各种各样的商铺鳞次栉比,街上,小摊贩热闹地吆喝,一声一句都成顺口溜,包子,馄饨,面条……各种香气扑鼻而来。
唐予安视线落在两旁的小摊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偶尔瞧见某个小摊,眼睛一亮,跑过去拿起小物件来回看了看,半晌又失望地放下。
反反复复几次,阿悄都搞不明白了。
“公子,您是要买什么啊?”
唐予安努了下唇,垂着头,有些丧气:“我也不知道。”
阿悄:“……”
唐予安无意得知今天是林恒的生辰,特地出府想买东西送给他。
摄政王的生辰,怎么都得大操大办,可偏偏林恒今年的生辰恰逢先皇驾崩不久。
街上,东西繁多,他又保不住林恒喜欢哪个,挑得眼花缭乱。
走着走着,抬头,居然走到了多宝酒楼,还没走进去,眼尖的掌柜看到他,连忙出来迎接。
自从两个月前,摄政王对着京城所有的酒楼,摊贩,设了对摄政王妃的“禁鸡令”后,就没有多少人不认识唐予安的。
最开始,还有人在猜测,唐予安是不是刚嫁过去就失宠了,不然怎么摄政王连鸡都不给他吃,直到那次唐予安差点被敌国的人伤到,众人看到摄政王心急如焚赶来,将唐予安搂入怀里,面对刺杀的人那弑杀,狠厉的模样,这哪里是不受宠,这是捧在手心上疼啊。
至于“禁鸡令”,或许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吧,这不,没多久,“禁鸡令”就被撤销了。
“王妃,您是要吃鸡吗?小的给您预留了包厢,您歇歇,我让小二把烤鸡给您送过去。”掌柜笑容满面,恨不得把唐予安将祖宗供着。
“烤鸡啊。”唐予安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他的嫁妆刚好够买一只烤鸡。
唐予安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点头,没多久,提着一只烤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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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唐予安下巴放在交叠的手上,腮帮子鼓鼓的,落在前面的烤鸡上,他吞咽了下唾沫,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