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少年感激地点了点头,与母亲道了别。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最起码母亲的面包将要排上用场了。
老吉尔菲艾斯先生觉得自己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在做疼。
他曾经在过去为了潜伏一只兔子而不小心跌落、为此折断了一只手臂。而现在他所承受的痛楚让他错觉自己的四肢都已经扭成了好几段。但他并没有哪里受伤,一切痛楚都是来自于皇帝御下的魔法士的力量。
“这世间上所有会被太阳和月亮所照亮的东西都是属于陛下的,你们这群不过毛虫的家伙居然斗胆随意交换陛下的所有物,即使是世间最深刻的痛楚都无法抵消你们的罪过!”
下方的民众们无不因为痛楚而蜷缩在一起,士兵们快活地叫嚷着:“青虫!青虫!”
不一会儿,核查人口的属下就跑了过来,他肥硕地下巴上还挂着汗水,毕恭毕敬地叫着:“阁下,刚才确实有一人在今早乘着马逃跑了,以及这个村落里还有一家猎户,只有男人在,女人和小孩都不在这里。”
“哼,有些小把戏呢,真不愧都是些是胆敢进行物品交换的东西。”
全副武装的魔法士笑道,他仿佛说着罪大恶极的事,但是语气中带有着颇为有性质的一部分,好像是在追逐着受伤的老鼠的猫。
他一挥手,在手中凝结成了一把散发着光芒的弓箭。
“乘着马是吗?”
他笑着,用余光瞥向不断谄笑着点头的下属。将弓拉满后,光芒汇聚而成的箭矢像是有意识一般飞了出去。
“刚刚的猎户在哪里?”
懒洋洋地发问后,他看着一个红发男人艰难地挣扎着站了起来。于是黑色的魔法士大发善心地一抬手,男人浑身的痛楚才稍微好了一些。
“快用的狗鼻子闻闻我刚刚捕到的猎物在哪里,然后再带着我们去你的狗窝。”
似乎是听到了特别好笑的话,好几个魔法士和骑兵闻言都大笑了起来。接着起哄着把哆哆嗦嗦的男人赶上了马背。
老吉尔菲艾斯先生祈祷着小菲利普能平安无事,感谢军队一点也不严明的纪律,现在已经是午时,他应该早就到达了森林旁的房屋了。
但是在无所不能的魔法士军团的力量下,逃走似乎没有任何可能。
除非能有那位的帮助……
吉尔菲艾斯先生盘算着,他知道那里是属于禁忌的力量,但是他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希望的火苗只是在一瞬间就能被巨大而粘稠的绝望扑灭。在这一刻似乎连奥丁都在因为一些过于美好的妄想而窃笑。
就在他们一行人踏出村庄不久,领头的男人就大笑着宣布自己的捕鼠器捉住了逃走的骑马鼠。
接着吉尔菲艾斯先生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年。
少年赤红的头发几乎溶进了鲜血之中,金色的箭矢贯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