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哲愣了愣,最后还是照办了。
邢亖把衣服脱了,抱住谢桉和,肌肤贴着肌肤,再冷的人也会被这份火热温暖。
等谢桉和稍微好一点了,这才恢复了刚才的话题,“其实,我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
那里是谢桉和经常去的地方,男人的私人别墅。位置在近郊,很偏僻,一般没人过去,所以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他喊救命也没用。
“他每个月都会去南方进货,还和原来一样。那几天他不会出现在我面前,那个别墅我经常去,所以对地形比较了解,只不过关我的屋子我没有出去过,所以也没办法确定具体在哪。”
“不过我猜,那应该是个地下室。”
地下室很阴暗,常年漏水失修,门板都老朽了。
“他走那天,洲城下了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雨,可能也是怕我死在里面吧,他给我换了一间屋子。”
“屋子在二楼,但是被上了锁。我等他走后,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上撞了出去。”
邢亖惊了惊,谢桉和的意思是,撞碎玻璃,然后跳了下去。
从二楼。
“那里果然是他的别墅,但我太害怕了,甚至没敢停留就疯了一样的往前跑。”谢桉和回身抱住邢亖,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闻着好闻的男士香水味道,“我离开后,第一时间去找了旭哥。”
那个时候谢桉的身体状况很差,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醒过来的时候,双目无神的吓人,好像个行尸走肉,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说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旭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亲自去了一趟清市,找到了夏淮。
后来,在夏淮的逼问下,谢桉和终于说了。他的遭遇,他的父母,以及那个囚禁他的男人。
夏淮带着谢桉和去报了警,只可惜那个时候警方并不能受理男人被侵犯的案子,因为没有相关法律来惩治罪犯。
不过还是有一位好心的民警,帮他们去查了案子。
只可惜,劳而无获。
男人的别墅被收拾的很干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提取不到任何组织,指纹以及血液。他在谢桉和逃离的一瞬间,已经把别墅里外冲洗了一遍,而他本人,也离开了洲城,不知所踪。
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找不到犯罪嫌疑人,找不到证据,警方也没有办法立案。
那个时候,谢桉和的症状很严重,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死。
只不过死之前,他要把邢亖安顿好。
让邢亖忘了他,他要了无牵挂的走。
除此之外,就是脱离那一对吸血一般的混蛋父母。
“跟你分手后,旭哥带我回了家,他找了几个当地的小混混,威胁他们和我断绝关系。我父母看我回来的时候以为看到了鬼,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刻,我这个人,多半也活不了了。”
他们听了男人的话给谢桉和办了休学。“好在”谢桉和平时在学校露面的机会不多,同学和老师跟他都不熟,就算这人忽然退学了,也不会有人追问。
就这样,“谢思唯”这个人从此从人间消失了。
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你当时……”邢亖已经心疼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想过寻死吗?
“想过的,也试过几次,但都被旭哥救下来了。”
谢桉和没说自己做了什么,也没说当时进过几次ICU。
只是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后来夏淮自杀,大佬他们都很不理解,唯独谢桉和……他理解夏淮,深知她的痛苦。
活着,真的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啊。
“那你是怎么……”邢亖哽咽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现在还活着,就说明……当时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