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无语:“你还信这个……”
两人关于生日的话题也就谈论过短短几分钟,顾寒时没放在心上,可沈淮就忘不了了。
这都是每年的习惯了,只是他今年太忙了,之前还一时冲动退了顾寒时的后援会,不然早该准备起来了。
不过既然提到了,沈淮就不会当做没这回事儿。
那天提过生日这事后,顾寒时几天没看见沈淮。
沈淮只说自己太忙了,最近都不能来看他,顾寒时嘴上说着“没事,工作要紧”,心里却忍不住漾起淡淡的失落。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比习惯更可怕的是未知。
顾寒时直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和沈淮能不能称作“朋友”。
沈淮对他是好,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觉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沈淮有一天发现了他这个“偶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他们之间那种脆弱的联系就会马上断开。
就像一根断掉的皮筋,永远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顾寒时沮丧地想,也许这一天天过去,沈淮真的忙过了,也真的淡忘了来看他这回事儿,慢慢地就是他这个人了。
反正“冬菇出走记”应该会令觅他人作为他的替补,他们以后说不定毫无交集。
从本质上来说,顾寒时是个悲观主义者。
所以到他生日那天,沈淮一大早出现在他病房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模糊的梦里。
沈淮没理会他的“懵逼”状态,笑着说了声“早啊,寿星”,然后坐在小沙发上把拖着的红白条纹袋子解开来。
顾寒时回过神来,探了探脖子,问:“这什么啊?像谋杀案里装尸体的红白蓝塑胶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沈淮说着,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一堆大小颜色各异,包装精美的纸盒子!
顾寒时望了一眼估计了一下,大概能有二三十个。
有的包装是银色的,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跳跃的光。
“这什么啊?”
“礼物。”沈淮蹲在地上,把他们一个个整齐地堆好。
顾寒时一愣:“给我的?”
沈淮笑了笑:“不是。”
他两手空空,袋子里有这么多礼物,却没有一件是给顾寒时的。
顾寒时心里瞎捉摸着沈淮葫芦里卖什么药,沈淮已经催他赶快起床洗漱,把自己搞得人模狗样点,不然等会见不了人。
顾寒时嘀咕:“我都这样了,见谁啊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淮看了看手表,“你动作快点啊,明明都好的快出院了……”
顾寒时腿脚还是不太方便,又坚持要自己洗漱不让护工帮忙,愣是在里面卫生间里磨蹭了近半个小时才弄好。
他有的时候偶像包袱还是挺重的。
比如今天,他直觉沈淮一会儿会搞个大场面出来,说不定带点大人物出场。
所以他顺道还洗了个头。
在卫生间里捣鼓地太过认真,又是一直开着自来水,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所以当一打开门出来,看到一堆小朋友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顾寒时只能呆若木鸡,像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毫无形象地呈现一种瞠目结舌状。
小朋友们穿着整齐划一的小西装小裙子,脸上带着天真而快乐的笑容,欢腾雀跃着,像一群坠落凡间的小精灵。
沈淮倚墙站着,双手交叉抱着手臂,脸上的笑依旧帅气,但是怎么看怎么有种贱贱的味道……
顾寒时初步估计了下,这儿应该有近二十个孩子。
“诶诶诶,孩儿们当心哈!别弄伤你们顾叔叔啦!”